“噗哈哈哈哈哈!”叶漓破笑而出。
许是自觉笑声过大,她还捂住了嘴。
阿庸脸上的悲感散尽,却像噎住了馒头似的,很是别扭。
“你笑什么?难道他对你表明心意,你很高兴吗?”
叶漓手撑下巴,又觉距离过远,一手移着凳子,一手掌心不离脸庞滑着手肘挨近了坐下。
很快,凳腿碰凳腿的嘈杂声便响彻整个屋子。
叶漓仔细端详着学会开始主动吐露心声的人,像看着块宝一样,看着他,“阿庸,回去我真得让元妈把我喜爱的厨子撤走了。”
阿庸微微移开了眼,移开了炽热的直视,“什,什么意思?”
“那个厨子喜欢做酸溜的吃食,灶房里的醋都快被他用完了。”叶漓扑簌的大眼快要把人盯出缝来。
阿庸听出话意,恼羞成怒,正着身子语无伦次,但他却已经忘记自己接下来的条件反射是在变相承认了。
“咳咳,谁说,我,我吃醋了?”
哼!小结巴!敢做不敢当!
“呵呵!谁说你吃醋了?”叶漓笑得灿烂,抓包的眼神盈满得意。
阿庸又是抿嘴,又是挠头,不擅长处理这类事情的他,明显是急坏了。
叶漓抓下了他的手,掠过脸庞的指尖搭在他的脖颈,而后将人缓缓带向自己的怀抱。
“阿庸,我只是逗逗你而已,你藏了太多心事,连这些悲伤、开心、不安的情绪,即使表露出来都像是绷紧的一根弦还在拉扯着,你不要太勉强自己好不好?老伯的事情,我知道,你很难过,但只要你有需要,我可以为你做任何事情,因为我,一直在你身边。”
只要你说,我便听,只要你不想说,我也愿意等。
阿庸将下巴抵在纤细的肩膀时,他才发现,这小巧的身板竟有如此强大的力量,让人纵使心底拼命掩盖住了万般思绪,也忍不住想要一一吐露出来。
他百般纠结,最后,选择了倾诉,“阿漓,都是我的错,是我,连累了老伯。”
叶漓沉思了许久,她攥紧了他的指尖,轻言细语分析,“这不是你的错,准确来说,或许才是因为我。”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老伯是目前为止唯一一个能救治我身子的人,你想,连殷罗都因我的寒毒而反噬,他却能轻而易举地让我恢复几许,甚至这几次,他就像没有耗费过多真气一般,只是平常运功一般有着些疲惫,所以,他被灭口是因为这个人要阻止我尽快恢复身子。”
“可这明明是个杀我的机会,他却只是阻止,没有对我下手,妖魔的人或许明面上最可疑,但我总觉得,这其中是另有其人,如此了解我血脉的人……仙界……很有可能跟仙界的人有关。”
阿庸敛紧了眼眸,他到底还是没有把老头能解了她身上的寒毒的原因说了出去,但如今,阿漓的话却点醒了自己。
这个凶手明显是与当年毁他处于聚魂阵法之中的人,不是同一个人!
杀害老伯的真凶,定是知道她身上的寒毒需要另一半九灼幽轮的配合,而在他身上祭出这妖器的器力,会对他有所伤害。
所以,杀害老伯其实也是在救他,而不是毁阵散魂那般要伤害自己。
可三界之内,救自己的人会是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