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转着手指快把头埋进胸膛的人并无细想,唯有歉意盖过整个面庞。
“小姐,小姐是不是早就知道萧沐昰会来?”
见阿庸不应,知晓便是回答,只能把真相暂放一边,于是问道:“那,那现在怎么办?”
两人站立片刻,阿庸不急不缓朝二楼方向去,“跟我来。”
小环打快双腿跟上。
“我,想走了……”
“你不是要救人吗?”
“可是,可是你确定这里能救人吗?……”
小环此刻扶着屋顶的一角双腿打颤着,手心冒汗下不得不双手都抱紧。
瓦片一溜烟滑了下去,被蹲着的阿庸接住。
本来想着他可以抱着自己上去的,可这个倔驴竟然让自己爬梯子上去……
而她以为上屋顶是想到什么解救小姐的法子,没想到,就只是挪开瓦片监视里面的一举一动。
一只眼睛凑近揭开一角瓦片的方口,雅间里,纤细的手指在替人理整衣裳的一幕清晰可见。
月光很亮,小环清清楚楚地看到阿庸骤变的冷目,于是有些担忧,“阿庸,小姐怎么样了?”
“暂时无碍。”
虽然得到的回答能松口气,但小环还是打算亲眼目睹一番,“我看看。”
“会摔。”
阿庸眼疾手快地按住了滑落的瓦片,盖回原处,小环满眼感激再次收紧安全的屋角。
“也是,谢谢你担心我。”
看了一眼蜷缩一团的女子,阿庸毫无波澜的嗓音直出:
“摔下去太大声,不好解释。”
“……”
雅间内,叶漓把衣裳盖回萧沐昰血条交错的背部,抽出他嘴里的布条系回他的腰处。
躺着的人眼角渗出泪水,嘴唇微微颤抖,若细听,有低吟的哭泣囔囔着两声‘娘’。
她叹了口气,“再哭,我把你嘴堵上。”
萧沐昰看向指着腰上布条的人,努力克制变为呜咽。
心里嘀咕道:这是什么女人啊?比家里那位还要凶悍就罢了,酒里他明明放了三倍的迷药,怎么她更生龙活虎了呢?
难怪那人说得那么肯定……
“唔……”
容不得萧沐昰多思索半分,她拎起酒壶又灌了进去,见他面色潮红彻底晕厥过去才停下。
体力活真不适合她,可想起小环被这人玩弄于股掌之中的可怜模样,莫名的就想出口恶气。
安静下来的雅间,她才能注意起外面烟花窜天四散的起落。
信手拈来的口诀确实能让想要的东西变得持久,可仙界待久了才知昙花一瞬的美丽。
不管身世如何她始终都是人,始终都会眷恋对未知时的期待,要是哪天没有了这份期待,那……将会是怎样的光景?
想到这里,口干舌燥的她不免嘲笑自己,怎么来凡间反倒矫情了?
把着茶壶嘴欲摒弃纷乱的思绪,一股酒味刺入鼻腔,她意识到是地上的人的气味,拍了拍胸脯压下不适感。
“您不能乱闯啊,萧公子的雅间在这边……”
来了?还挺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