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自己一时间也破解不了,只得与冯司楠道别,暂时离开冯府回了西司房。至于熊瑚,自是连一起出门都嫌弃洪七巧,借口与冯司楠有话要说,与洪七巧错开了。
洪七巧回到小议事厅,项擎和铁翼正在那里研究书本。这小议事厅自从假钞案开始,刘曹便拨与项擎等人专用,成了几人聚会商议的场所。洪七巧见项擎不光在看唐诗,还弄来了《白乐天生平》等杂七杂八的书籍,正史野史,民间传闻,无所不有,有很多居然是久已失传的孤本,洪七巧暗叹道:这锦衣卫,果然好手段,涉猎之广,效率之高,让人着实惊叹!
洪七巧说道:“别看了,先放放白乐天,丫鬟和尼姑又出来了!”几日相处,洪七巧感觉项擎为人随和,并没有普通官僚身上的那目中无人的傲气,自己本又是不喜约束的江湖闲散人,这说话便随意起来,连称呼有时候都省了。
项擎轻柔着额头,显然这些书籍让他费神不少,说道:“怎的又丫鬟,又尼姑的,你不是去冯府了吗?”
洪七巧便把在冯府所遇之事告诉了项擎和铁翼,铁翼沉思了一会,说道:“你分析的很有道理,以冯大人步步为营的谨慎性格,这事他还真能做的出来。”
洪七巧说道:“只是还没参透其中意思,不过还好,离限定的破案时间还有有些日子。”
项擎苦笑道:“不多了,洪兄弟,还有五日,不,不算今天还有四日。”
“为何!?”洪七巧惊道。
铁翼接话说道:“假钞案未破,办案人却死了一个,朝廷上下议论纷纷,指责锦衣卫办事不力,崔大人顶不住压力,向魏公公承诺了五日破案。到期破不了案,所有办案的人员,都要受到严惩。”
洪七巧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心想一个是九千岁最倚重的干儿子,一个是辽东柱石的亲闺女,还有一个美誉天下的二品大员铁青天,严惩严惩,惩的还不是自己这个江洋大盗。再回那监牢自己倒无所谓,总有办法能出的去,只是到时候再想去那御库就麻烦了。
项擎见洪七巧心神不宁,也知道他担心什么,安慰道:“你也不必太过着急,五日之限虽然苛刻,但终归还是有时间!何况,你现在又发现了新的线索。”
洪七巧摇头道:“我现在暂时还没有头绪。”说罢,猛得起身,惊了项擎一跳,只听他说道:“大人,既然也没有什么头绪,不如你给我接个风吧!”
项擎愣了一下,道:“什么?接风?接什么风啊?”
洪七巧笑道:“江湖规矩,这牢狱之灾完毕之后,回到家了,家人朋友自然也要大摆宴席,庆祝一下,接风洗尘由此而来啊,我这已经出来好几日了,你也一直不得闲,今日正好有空,我在京城也没有朋友,你是不是得表示表示啊!”这是摆明要宰项擎了。
项擎这才明白什么意思,笑骂道:“接风!我看你是抽风吧,吓我一跳!第一次听说接风洗尘是这个由来,哈哈!也罢,与其在这愁眉苦展,不如先逞了口腹之欲,说不定,松弛下来就有了好主意呢!走,我带你去吃酒!铁大人,可否赏脸!”
铁翼还是那副万事不为所动的样子,淡淡地说道:“项大人客气,本官不饮酒,平日晚间食得也是极少,你就不凑这个热闹了。”项擎和洪七巧正要行礼辞别,尚书大人又补了一句:“大案未破,切莫贪杯,以免误了大事!”不满之意溢于言表,若不是由于项擎的身份在那,这位铁面无私的大人早就发作了,项擎顿时后背汗津津的,忙道:“大人说的极是,我等自当遵从!”然后拉着洪七巧逃命似的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