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56章 比拼(1 / 2)取义刀首页

故,郝瑗便先以阴阳家「二气辨」之术望谢慨周身气机,只觉谢慨周遭的气机如同瀚海沸腾般,那看到的景象与吕摩诃以「空性见」观察到的大同小异。

要知道,寻常气海高手内里之气流循环多为大河大江,鲜少能如他看到的谢慨这般,其之内气循环无边无际,广如沧海。

而谢慨这样的气海,饶是他慧眼如炬,也是望不到尽头,恰恰又是谢慨年轻如斯,却有这般本领,便让他心中感到奇怪。

但是他毕竟身负「破妄瞳」,这便还让他看到,谢慨周身那翻腾的气机‘海面’上竟然还附着一层缓缓燃烧着的虚幻黑焰。

这样的气机,他平生从未见过,虽然好似听闻过此种神技,却一时间想不起来是为何物?故他心中便起了好奇心,便重重的拍了拍马背上的剑匣子,驱使匣中「胜邪」将邪气引向谢慨,欲破其心防,再用「清渊鉴」明查其心神气海。

却没曾想,「胜邪」之气一入两人战场,一半即被吕摩诃不动明王的降魔之势消弭一空,而另一半只是刚到了谢慨身遭,又被谢慨周身气机那‘海面’上的黑焰燃烧殆尽。

郝瑗一时有些诧异,却没有立即中断心神操控,而他那马背上横着的「胜邪」此时却仿佛憋了好几天不能玩耍的孩童,竟也更加肆意的从匣子中探出整个青铜剑柄,意欲破匣而出。

而郝瑗此时见这柄千古邪剑大有闹腾之意,这才一时间中断了心神,阻止了其再外放邪气,又抬手将其塞回剑匣。

「胜邪」虽然安分了下来,但在被塞回匣子之前还是爆发出了大量邪气,郝瑗却没有太过于在意,因为他看见大部分黑气偏向谢吕二人的战场后,如同之前一般被消磨殆尽。

只是,过分关注眼前战场的郝瑗却没有发现,身侧的薛举也被小部分「胜邪」爆发的邪气而影响了,让他的脸上像是委屈与愤怒一闪而过。

但灯下黑的郝瑗此前刚刚为薛举平复过心情,此刻又怎会再次注意呢?

不过,话又说回来,虽然郝瑗横于马背上的「胜邪」未立寸功,但他的「清渊鉴」毕竟是结合其所学之术练出的奇技,不仅有安抚心神,消弭妄念的妙用,更有直照人心之神通,这倒让他在谢慨周身之火燃尽邪气之时,隐隐窥得了谢慨内里心神的几分玄妙。

虽说只是惊鸿一瞥,但这刹那一观,却让他发现谢慨的心神天地尽皆一色,空空荡荡,像是什么都没有似的。这让郝瑗直观得有了种谢慨心神如同苍天旷远、万古流风之感。

又仿佛像是谢慨心神中干净到一点欲念都没有,这让郝瑗甚至有刹那的错觉,以为其心神之空明感更胜过于吕摩诃这类得道僧人之明台。

这便让他心中的惊奇更甚了!

由于郝瑗年少时家道中落,本就生活不易,更是在求学时饱尝冷暖。后又入陇西李氏为门生,拜‘天人感应’仪轨后,虽说往后余生易疲倦嗜睡,却是得了一双妙目「破妄瞳」,此后更是阅尽了善恶人心。

故他深知只要是人,便会有欲念,而那欲念则会不停得污染心神,又夹杂善念仁心,便使得人心之处色彩缤纷。

但人心之色彩,美则美矣,却善恶参杂多年后,也不会再有赤子之时的念头,大多会堕入无间的恶念轮回,甚少有人能秉持善念,从一而终,这也正所谓人心鬼蜮,尽皆如此。

而譬如,连吕摩诃这等得道僧人亦是会被心魔缠身,却绝不可能如同谢慨那般,心神处空远似苍穹,毫无善恶色彩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