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过了多久，办公室外响起了脚步声。安德猛然从昏昏欲睡的状态里惊醒，一转头，只看见徐少校满脸疲惫地走进了办公室。

“要喝点茶吗？”

“谢谢。”

徐少校点点头，从柜子里拿出两个玻璃酒杯，拿起一旁的保温壶倒出了热腾腾的红茶。他把其中一杯递给坐在办公桌前的安德，自己一屁股在座位上坐了下来，就像是刚刚从前线赶回来一样萎靡。

“美女泉的部队被全歼了。”

啊？安德刚刚放到嘴边的杯子停住了，他听到了什么？

“整整一个排的驻军……”徐少校长叹一声，抬头看向天花板，“驻扎在清泉镇的B连3排赶过去的时候，恶魔帮已经攻进了村子，开始抢夺村里的食物了。”

NCR很久没有被打得这么痛了，一整个排集体报销，这在整个NCR的对外作战史中，仅仅出现在纳瓦罗之战里。

可是，两边的敌人难道有什么可比性吗？英克雷的实力，足以让废土上每一个普通人做噩梦。况且，纳瓦罗之战可是一场攻坚战，而这次，这个排不过是在防守一个城镇……

毫无疑问，在这次战斗结束后，整个莫哈维先遣军的士气都会受到严重的打击。

安德简直不敢相信这个事实。他的想法是，一整个排在防守战中，被2倍于己的敌人包围，应当还有一定的优势。

总之，只要粗略计算一下安德赶到麦卡伦营地的时间，就能知道这支部队完全可以坚持到清泉镇的援军抵达。

甚至都不谈援军抵达的速度了，交战双方的实力都极其悬殊。恶魔帮不过是一群吃了药的疯子，能量武器在他们的手里还不一定有烧火棍好使。

而NCR呢？莫哈维先遣军的兵源，可是先后和英克雷和兄弟会打过，从死人堆里滚出来的老兵！如果只是1：2的人数劣势，那么总体优势仍然在NCR这边！

“你说的，我都知道。”徐少校低落地点点头，“但是事实就是如此，我得到的消息，是来自我的下属直接在通话中传达的消息。”

直觉告诉安德，这件事情没有这么简单。联系到刚刚来到维加斯的时候，在美女泉附近被打得屁滚尿流的经历，他仍然相信，美女泉附近一定隐藏着一个大秘密。

“我有一个请求，少校，不知道你能不能答应。”安德最终说出了自己的愿望，“我想要到美女泉去看一看。”

其实这句话刚刚说出来，他就后悔了。没有什么高深的理由，他越界了——作为一名加州公民，仅仅是一名加州公民，外加少校的朋友，他没有理由去提出这个请求。

果不出他所料，徐少校拒绝了他的要求。但是，并不是出于他所想到的这些理由。

“你的名声现在很大了，安德。维加斯已经开始有你的传闻，说你是名不见经传的军火商，一夜之间赚了4万瓶盖；还有人说你是国王夜总会背后的大佬，可以让自由城血流成河。”

安德感觉这房间突然有点热，热得他冒汗。这些说法到处都是问题，但是放在一起，好像还真有点那么回事。

“事实上，我不得不承认，NCR和本地人之间的联络是很重要的，尤其是在维加斯这种不属于核心领地的地方。”

说着，徐少校把他杯里的红茶一饮而尽，意味深长地看向他，“真是没想到啊，当初只是因为你有个亚裔姓氏才感觉亲切，现在看来我认识了个了不得的人物。你说是不是啊，安德？”

在温暖的航站楼里，安德汗流浃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