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思及此,马超都心急如焚,恨不得肋生双翅,即刻将此间战事一举荡平,而后马不停蹄地班师回朝。他迫切地想要回到西凉,去救援深陷困境的西岭,守护那片他深爱的土地和百姓。这份焦急,如同熊熊烈火,在他胸腔中猛烈燃烧,一刻也不曾停歇 。
周瑜神色从容,脸上挂着自信的浅笑,抬手轻轻按住马超的手臂,温声劝道:“兄长莫要心急,行军打仗,讲究的是稳扎稳打,总要一步一步来。你看这乌程县,敌军已然严阵以待,戒备森严,绝非能一蹴而就、轻易拿下的。此前我已特意安排了试探性进攻,虽说只是小打小闹,却也达到了打草惊蛇的目的。”
周瑜微微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继续说道:“如此一来,王朗必定会担忧乌程县的安危,大概率会继续调派新军前来增援。与此同时,永安县的曹豹也会知晓我们已然深入他的后方。这就好比一把双刃剑,表面上看,我们似乎陷入了包围,但换个角度,我们也成功对曹豹形成了合围之势。”
“兄长,”周瑜目光坚定地看向马超,言辞恳切,“此刻我们只需在此按兵不动,以逸待劳。这乱世之中,从来不缺打仗的机会,我们就等着他们自乱阵脚,主动送上门来。到那时,再一举出击,定能大获全胜。”
马超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内心如潮水般翻涌的焦急情绪。他清楚,周瑜所言句句在理,当下局势确实需这般稳扎稳打,这也本就是他们事先商定好的既定战略。理智逐渐压过了急切,马超暗自告诫自己,在这瞬息万变的战场上,冲动只会坏事。
他转头看向周瑜,微微点头,沉声道:“公瑾所言极是,是我太过心急了。”周瑜回以理解的微笑,二人默契十足。
随后,他们迅速传令下去,士兵们闻令而动。有的忙着砍伐树木,搭建坚实的营帐框架;有的则在周围挖掘壕沟,布置防御工事,以防敌军突袭。一时间,营地内尘土飞扬,众人忙而不乱。不多时,营帐整齐排列,旗帜在风中烈烈作响,整个营地秩序井然。
听闻后路被抄,曹豹瞬间方寸大乱,在营帐中来回踱步,每一步都踏得又重又急,仿佛要将脚下的土地踏出个窟窿。他的脸色阴沉得好似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片刻后,猛地停下,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不行,不能就这么干等着,得派部队和吴城县配合,先把身后这麻烦解决了!”那语气强硬得不容置疑。
笮融一听,心里“咯噔”一下,赶忙上前,双手抱拳,苦苦劝道:“将军,使不得啊!此时万不可分兵。咱们眼下最要紧的,是死守永安县,把乌程县前面的敌军死死牵制住。只要永安县牢牢在咱们手里,乌程县和永安县之间的敌军,就交给王朗去头疼。他们插翅也难逃,咱们坚守不出,瞅准时机再行动。”笮融心急如焚,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语气里满是焦急与恳切。
可曹豹满脸不耐烦,眉头拧成个死结,大声吼道:“你懂个屁!这天热得像下火,一直困守永安,后援要是跟不上,咱们就得被困成孤城。到时候没吃没喝,也没人来救,拿什么守?”他越说越激动,双手在空中胡乱挥舞,活像一头被激怒的猛兽。“我主意已定,必须带兵先把身后这隐患除掉,不然永安也守不住!”曹豹神色决绝,眼神里透着一股破釜沉舟的狠劲,根本不听笮融的劝。
笮融还想再劝,可话还没出口,曹豹便急切地摆了摆手,滔滔不绝地解释起来:“你还不明白吗?战机这东西,稍纵即逝!山越既然分出兵力,绕到永安县城后面,那咱们眼前永安所面对的敌军,必定是在虚张声势。他们绕到后面去,又能有多少兵力呢?之前山越和我们在城上打得难解难分,都占不到便宜,现在还敢分兵,这不是自寻死路吗?”曹豹越说越激动,脸上泛起一抹潮红,眼中闪烁着志在必得的光芒。
“你想想,咱们趁此机会,先灭掉这绕到身后的队伍,到时候永安之围不就自然而然地解除了吗?这可是军机大事,哪能容你优柔寡断!你又怎会懂得这其中的门道?”曹豹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指用力戳着桌面,仿佛要把自己的想法硬生生地塞进笮融的脑袋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