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音驰马至巡防司门庭前,策马而停,既没下马,也没有向老国公或者霍宴打招呼。
亮声道:“国公府子弟宁恒远,品性低劣,藐视法度,幸巡防司巡捕堂许校尉刚正不阿,不畏强权,为民除害,是当大乾儿郎之良典,若有人构陷忠良,鉴察院绝不姑息。”
“另,国公府疏于管教族中子弟,理当有责,本宫将亲禀陛下圣裁,以彰国法威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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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群外围,一处三层酒家阁楼之上。
一位公子打扮的男人遥望巡防司门前广场,赞叹到:“老国公不愧是老国公,看似荒唐之举,却将欺民灭门的罪过变成了家教不严!”
“这也不能改变宁恒远入室欺压害命的事实啊!”
李承泽旁边,一个怀中抱剑,身形干练的男人不解。
李承泽道:“老国公这一出面,看似乌龙愚蠢,却将事情引导成了家教导致,皇姐在派人出面来个再盖棺定论,如此一来,这事也就不会有人追究下去了!”
“都城的事,只要有个说法,大家都会心照不宣,毕竟深究下去,没有谁是绝对干净。”
李承泽说完,抱剑男子若有所思片刻,依旧不解:“国公府与长公主的干系,若是我们推波助澜深究一番,就算不能伤起要害,能令长公主损失些声望也是好的。”
“怀庆啊!”李承泽笑了笑,打断:“你一个剑客,剑快就行,就不要给本王出谋划策了,鸿运坊的事皇姐没有落井下石,今日之事本王又岂不礼尚往来?”
“都城,是讲规矩的!”
李承泽感慨言说,望向巡防司门前许青落的身影,自言:“这个许校尉当真有点意思!竟敢面斥老国公老糊涂!就是本王也未有这般胆识啊!”
抱剑男子也露出欣赏之色,但却很快转而惋惜:“就是可惜了,马上要死了!他一死,世人都会认为是长公主的手笔!”
“罢了,你不用出手了!”
李承泽抬手,又道:“皇姐已经言明要保这许校尉,鉴察院之主,说话是要算数的,今天就算这许校尉死了,怕是也难以祸水东引,嫁祸之举,已无意义。”
“如今巡防司是我与皇姐争夺的重点,这个许校尉或为助力也不一定,你去安排一下,本王要会会这个许校尉!”
“是!”
抱剑男子领命,转身就要离去。
“算了!”李承泽又道。
以他的视野看去,
巡防司外,阎音宣令完后,与许青落说了些什么,随后许青骑马与阎音离去,正是长公主府的方向。
他这个皇姐,比他快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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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青落骑马跟在阎音后面,
行了片刻,他双腿一夹,驾马赶上阎音,并肩同行问到:“阎姑娘,我这心里发慌啊!长公主见我是为何事?可否透露些许?”
刚才传完令,阎音便说长公主要见他。
当然,他就是嘴上说慌,实际上心中沉稳得很。
长公主当着巡防司门前那么多人召他,肯定不会是为宁恒远那个表弟报仇,不仅如此,但凡他在长公主府受到丝毫虐待,都是对长公主名望的伤害。
不过长公主召他的原因,他确实是不太明白。
阎音听到他的问题,扭头瞥了他一眼,回首看向前路,道:“发慌?大闹鸿运坊,杀国公府嫡系,还敢当面斥骂老国公,你会发慌?”
“阎姑娘知道的还挺多!”
许青落抠了抠脑壳:“不瞒你说,我这人做事不过脑子,老冲动,事后想起来啊!吓得整夜整夜睡不着。”
“看出来了!有脑子的人可不敢像你这么做事!不过.......”
阎音说着,再次扭头看了许青落一眼:“不过你做事倒也血性,上次像你这血性的人......”
许青落倒是有些意外:“还有我这么冲动的人?”
“有,如今坟头长满了荒草!”
许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