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过了多久，那种灵气滞塞的不适感终于消失，季长青内视丹田，一片小小的灰色气海终于形成了，气海中心的漩涡正在吸纳两种不同的气，将其转化为一种更纯粹的力量。

季长青松了一口气。

他小看了灵脉和魔脉的品质差距，虽然对灵脉进行了强化，但在灵气转化效率上还是魔脉更胜一筹，这也是最后冲关时魔气数量骤增的原因。

所幸最后有惊无险，现在的他已经是入道第三境的修士了。

灵力潮汐接近尾声，推开修炼室的大门，季长青走了出去。

他看了看周围的学生，他们或是喜悦，或是不甘，无论收获如何，结果已成定局。

聚灵仪式完成，就代表着他们在碧水书院的修业到此结束，人们陆陆续续地离开了，只有谷虚站在纪念碑前一动不动，苍老的身影显得有些落寞。

林素柔和谷虚出自同一宗门，说来也巧，母子二人都曾受教于他，因此季长青对这位老前辈十分尊敬，时常会去嘘寒问暖。

“谷前辈主持仪式应该十分损耗精力吧，为何不早点回去休息呢？”季长青走上前去问道。

“是长青啊，放心吧，我没什么事，只是一到这时候就不由得想起石闵那孩子，有些怀念罢了。”谷虚叹道。

“听说石师兄是您看着长大的，他真的是个流浪儿吗？”

季长青和这位年少成名的师兄曾经相处过一段时间，只是那时他的年龄还比较小，对这位兄长一般的存在知之甚少，他也是后来才通过各种传言了解了他的事情。

“是啊，他和你都是宗门出身，只是父母都死在了逃亡的路上，才成了流浪儿。我不忍心看着他在外受苦，便收留了他，当时也没想到他会有那样的天赋，只可惜青阳道府对他的出身并不放心，才有了后面那一堆事。”谷虚感慨道。

“原来是这样……那石大哥现在怎么样了？”季长青好奇的问道。

“几年前他给我回信，说是已经在准备冲击圣道境的阶段了，啧啧，这家伙进圣山的时候才刚到入道第八境不久，转眼间修为就要超过我了，乾元圣地果然名不虚传。”

“这种修行速度放在圣地里恐怕也不多见吧。”季长青有些羡慕地说道。

“乾元圣地坐拥天地命脉，强者数不胜数，就连圣道境修士在其中也翻不出什么浪花，你还是太小看这种顶级势力了。”

说到这个，谷虚似乎想起了什么，对季长青说道：“一年之后幽圣院会开始招收新一代弟子，他们是不限出身的，你若是在那时能达到入道第四境，倒可以去试一试。”

“多谢前辈指点，学生定会努力修行。”季长青嘴上是这么说，脸上却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这种话他也不是第一次听别人说了。

谷虚见他一脸敷衍之色，忍不住拿手杖敲了他一下，说道：“臭小子，我可不是跟你说着玩的！”

“从灵帝改制开始，苍云界就开始出现了统一的趋势，二十多年前的宗门之变看似是朝廷下的手，实际上也有圣地的默许，大势力的掌权者们早已磨刀霍霍，现在平静的局势只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罢了。”

谷虚身为曾经的宗派长老，虽说修为算不上顶尖，可眼力还是十分毒辣的。

“青阳道府注重出身，灵渊研修院强调天赋，幽圣院虽然也有着年龄的限制，但至少还能去试一试。若不趁现在找一处安身立命之地，未来可就没机会了。”

季长青虽然不是很明白谷虚的意思，但见他说的郑重，就把这件事情记在了心里。

“好了好了，我就是随口一说，你的修行之路才刚刚起步，没必要纠结这些事情，这个阵盘你拿着，回去好好研究一下吧。”

季长青接下了阵盘，向谷虚行了一礼，谷虚转过身去，摆了摆手，两人就此作别。

回到房中时，同舍的人已经走的差不多了，他将自己的东西简单的收拾了一下，用储物袋装好，便直奔院门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