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等一下。”
徐正卿穿戴整齐,自跟他去了。
“你的意思是,一个杀了人的凶手,经过调查之后,却发现他在杀人的前一天,就已经死了。”
这话说起来就像是绕口令。
前来通知他那捕快道:“是,按照大人找出的线索,我们找抓到了方毅,要按他给出的说法,那赌徒叫做杨大春。
可我们出城去找到这人家中,他家里人却说,四天前他就已经埋了。”
“可有开棺确认过?”徐正卿自然不会相信这种黄塔的事情。
捕快继续说道:“确认了,那家人比较穷,尸体刚埋下去三天,没有棺木,是用了一张草席包着的下葬的,
身上还可以见到,多处的淤伤,像是生前被打过一顿的,符合我们问到的消息。”
“那不可能啊,我们锁定的目标只有一个,结果现在出现了两个,那就必然就有一个是假。”
“假的?”
徐正卿想了想,再问道:“那人的父母是如何证明,他在四天前就已经死了的?村里的村民都看到了吗?”
“不是父母,他父母早已经去世了,是叔父和叔母把他下葬的,村里的人都说亲眼见到了。”
“叔父叔母?”
徐正卿迟疑了一下,他有一种直觉,问题很有可能,就出在这叔父叔母的身上。
“你去现场了吗?”
“没有,朱捕头他们刚带队回来,沈大人都急坏了......”
到了衙门,问了朱捕头那一众人等,这些人大抵都觉得撞见了怪事,心理上已经产生了抵触感,加上又累又困,也问不出什么效果来。
没办法,徐正卿只得再去走一趟。
其实这件事情也没有这些人说的那么玄乎,不外乎就是一个年轻人和两个厌恶他的叔父叔母之间的故事。
但这也怨不得别人,杨大春父母死得早,是被叔叔一家拉扯大的,他还有一个年纪与他相仿的堂弟杨时,长得有几分相似。
平日里衣服什么的,多是穿用了堂弟穿过用过的,本来一直是在家中帮着种地。
自半年前,他帮着家里带了一批药材进城去卖,就被人连蒙带骗染上了赌,这些日子里偷了家中、邻里不少钱去赌。
结果毫无意外的输了个精光,家里的阿叔,连打带骂好几次,都改不过来。
四天前,他又一次行窃,结果被正想要去县学念书的杨时抓了个正着。
后者当时应该是想要劝他戒赌,跟他回到房间,后来还起了争执,大概是还扭打在了一起,结果也不知怎的就出事了。
杨时后脑有撞击伤,徐正卿推测,应该是落地时应该是脸着地,撞在了一块石磨上,破了相。
夫妇二人耕作完,晚间回家,还以为他是因为羞愧、难以戒赌,以头撞墙,自杀了。
当时黑灯瞎火的,见他的脸上满是血污,衣衫不整,头发还乱糟糟的,认定了他就是杨大春,但那时也慌了心神。
加上两人和村里人因为他盗窃的事情,本就对他产生了厌恶感,看在侄子的份上,便找了张席子,把他卷起葬了。
村民自然不会否认。
四天前被埋了的,其实就是杨时,往时他去县学读书,因为路途较远,多是五六天才回来一次,包裹中也因为带着银钱、衣物和吃食的,被杨大春一同掠了去。
杨大春当天在赌场赢了钱,其实也还没有走远,就被人抢了个干净,还被打出了内伤。
好不容易撑到出城,结果还没回到家,便死在了半道的一条临山的沟渠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