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当真觉得有神明存在么？”枯槁的老人将他的面容隐藏在宽大而破旧的斗篷下，对面前这矗立在权力与力量之巅的年轻人发问。

“现在是？”年轻人惊觉自己回到了法阵开始前的那一刻，看到老人用似曾相识，不对，是完全一样的语气向自己发问。

“是我自己倒回了时间么？什么时候？不对，这个问题没有意义，我失败了么？”年轻人没有回答老人的问题，反而转身向大殿外走去。

“殿下？”

老人忙不迭跟上，却只看到年轻人发动力量在露台上四处张望，心里不免有些唏嘘。“最强的人也避免不了心理问题的产生么？”

“是梦么?可是为什么是在这个时候？”

“殿下，我们今天还要继续么？”老人对于年轻人的状态产生了些许忧虑，毕竟稍有差池，起码这个世界是肯定无法避免被毁灭的命运了。不过他又何曾知道，对于拥有时间概念的尊者，所谓的存续已经不再具有意义。不过年轻人显然不是担心这个问题。

“再进行一遍？一切好像没有变化。如果再来一次，会不会再次重启？”年轻人的颓然被巨大的困惑所取代，那意识运转起来执行每一道指令所需要的时间都漫长到令他感到严重的不真切以及自我怀疑。

“不必了，告诉他们取消这次行动吧。”摆了摆手，年轻人想要离开，却忽然发觉自己也没有什么好去做的事情，他记得这个过程，但却不敢保证这会不会是另一场幻梦。

“严落禅，我们虽然实力不及你，可你这样反复，是要找我们的没趣不成？”壮汉得知这消息，怒不可遏。其余人也对这决定感到疑惑，数百年的布置，他们也有严落禅的心腹，从大阵的布置到隐士强者们的拜访，筹谋数百年，却换来一句轻飘飘的取消行动，这一下，所有人都开始怀疑这是否是这位尊者的癔症。

“我们已经进行过了，没有必要再来第二遍。”严落禅没有向他们解释，头一低，沉默着分析眼下的情况，主要是尝试回忆起那漫长时间的经历以及那可能被自己遗忘了的结果。

“开什么玩笑？！”

“尊者对于时空的掌控么？”男人低声沉吟，但他很快就想到如果严落禅已经控制了时间，知道了这次的结果，那么为何看起来仍旧是一片迷茫的状态。

“到底发生了什么？严落禅，如果你控制了时间，那么为什么你还是没有知道那个所谓的声音的来源还有结果，我们失败了么？”

“楚狂，我没办法回答你，我只能告诉你最后我放弃了维持我的肉身，控制了我所能想到的所有时空的所有界域。可惜这样一个庞大的存在，用我的意识掌控他太过缓慢，久远到我的记忆可能出现了问题。”年轻人叹了口气，凭借现在的状态，他想不出什么所以然来，告诉其他人，也许能得到什么思路。

“你穷尽了天外之天都没找到你那声音的源头，还不是你自己的癔症吗？你还要我们陪你在这里胡闹多久？”壮汉还要再说下去，却只感到自己的意识一阵恍惚，几乎要晕倒过去，他想要发动自己的力量，却发现所有的灵力都无法调控，好像自己成了一个废人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