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县丞脸上微笑有些僵硬,他还是第一次见这么不好相处的将军。
他在前带路:“将军,敢问,我家县令老爷是哪家的少爷?”
“少爷没让我说!”薛甲看他一眼,扭过头:“等你见了少爷,让少爷跟你说吧!”
“那县令大人,什么时候见我?”
薛甲回头看向,官道长路:“我也不清楚!”
…………
“少爷,咱们为何不直接进城?”断江奇怪。
离黄土县还远,少爷就调转马车,让薛甲他们先进城。
他,少爷,柳错莫三人,则乘着马车在黄土县周围转悠。
“现在进城没用,咱们要想帮黄土县百姓,就要了解什么是百姓的生活,跟县里的官老爷在一起,咱是看不清楚百姓的真样子的!”赵同风抽打着马匹,马车驶远官道。
落日下,马车慢悠悠地前行,还真有些别样意味。
小日子悠闲,颇有些诗词里的味道。
路上坑坑洼洼,还有水迹未干,水干的地方,泥土早已变成黄沙,随风飘动。
这奇怪的景象,也只有在黄土县可见。
这里土地多大浇灌过妖蛮血,妖蛮血流淌过的地方土地被改变,所以这里不适合种植水稻小麦这等寻常人吃的粮食,却是种植血蛮草的圣地。
来黄土县之前,赵同风了解过血蛮草喜干热,厌雨水。
一年种植下来不论季节,三十天发芽,三十天生长,三十天成熟,九十天为一季,一年可种植四次!
大赢多武夫,武夫最喜打磨体魄的药材。
武者多以血蛮草打熬体魄,这东西是他们日不可少的药材,他们出手大方不拘小节。
按理来说,黄土县身为大赢最大的血蛮草种植基地,这里的百姓不说多富裕了!
“不该是这样啊!”赵同风叹出声来。
隔着老远,他看见在地里劳作的百姓。
农家人是没有休息日的,他们看天吃饭,求地给活路,这场大雨后,好多血蛮草被淹死。
他们衣着破烂,面容干黄,好似泥土一般!
这是赵同风第一次看见这样的百姓,他们跟这片土地一样,被吸干水分,干巴巴的,眼神里看不见一丝光亮!
于他们而言,活着就只是为了活着。
田地里,没有多少年轻人,剩下的只有麻木老者,应当是这几日大雨,年轻人腿脚好的,都逃出村子逃命去了。
只剩下实在走不动的老者,留在村子里,与地里的粮食同生共死。
车马向村子更近。
三人扭过脑袋互相看看,心里更奇怪。
断江活了三百多岁,从来没见过这么奇怪的存在:“这村里咋没有好男人?”
好男人!
这里的好人,不是好坏,而是健全!
村子里,田野间有不少老姬她们提着水桶肥料在田埂中行走,天地有真气,这世界哪怕是普通百姓,身体也强上不少,她们肩挑扁担力气不小。
可,那些老头,他们或少个胳膊,或少个腿,赵同风好不容易看见一个健全人,等他一扭头,发现他竟然少了半个脑袋!
赵同风拉过柳错莫盯着他手里罗盘,奇怪询问:“你定位是不是搞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