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华兴看着宁孔挤眉弄眼的神态,心中暗爽:之前在训练营针对他的事情,他可还没忘呢,一个不慎就会害自己丢掉性命,他可是一直暗暗记在心底,正准备回家问清父亲后伺机报复。
眼下,宁孔却因为追查不到内鬼的下落,而必须得低声下气地向他求助,饶是他并非心胸狭窄之人,也因此感到一阵畅快,难怪从古至今有那么多快意恩仇的故事,看着仇人吃瘪的感觉是真的很爽!
不过,爽归爽,王华兴却并不打算满足宁孔的请求,不单单是出于对他的报复,更重要的是,这也行不通啊。
他皱了皱眉道:“宁兄,这个事情不是老弟不想帮你,而是不现实。”
宁孔一副虚心请教的模样,心中却是颇为不屑:“王兄且说,我洗耳恭听。”
王华兴也不理他是真的恭谨还是假的,自顾自地开口往下说着:“这日谍开不开口且先不论,假如他随意说了一人,比如,宁兄你!”
说着,王华兴语气一变,一把指向宁孔!
宁孔被他那充满威慑力的目光一瞪,加上这突如其来的一指,顿时被吓到了,结结巴巴地说道:
“怎怎么、可能,他说谁就是谁,王兄别说笑了。”
宁孔脸上的笑容颇为勉强,被王华兴这一点,他也醒悟过来,要是日谍胡乱攀咬,真内鬼自然不认,可被冤枉的自然也不会承认。
这不就是真假美猴王的难题了?但他又没有照妖镜,如何确定谁是正主,谁是六耳猕猴呢?
动刑,那更加行不通,接触过刑讯的人自己心里都有杆秤,百分之九十九的人,都不可能熬得过严刑拷打,除非直接昏死过去,不然,屈从开口只是早晚的事。
而刑讯的残酷和恐怖,也极易导致屈打成招,被冤枉者为了不再忍受无休止的折磨,迟早会按照刑讯者的意思,给出他们想要的口供!
要是歪打正着还好说,万一弄错了,回头翻旧账,查出来这个是宁孔屈打成招的,那哪怕他家世背景深厚,也少不得要脱一层皮。
宁孔听了王华兴的话,心思百转千回,想了很多,眼见这条路是行不通了,这才叹了口气,道:“王兄所言极是,受教了!我这就去再想办法。”
说罢,宁孔转身招呼他的手下,就要离开。
“且慢!宁兄请留步。”王华兴却是叫住了他。
待宁孔转过身后,王华兴指了指常成,淡淡地道:“这是我手下的得力干将,常成,常排长,为我办事一向尽心尽力。我这个当大哥的,可不想看到自己的手下受这样的委屈。”
宁孔顿时明白了他的意思,刚刚还以为这件事就这样过去了,没想到王华兴还记着,这是要自己给个交待的意思,可自己堂堂一个上尉,让自己去向一个小小的少尉排长低头,以后传出去还怎么混?
感到被羞辱了的宁孔脸色青一阵白一阵,颇为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