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来，一个未知的问题，就被转化成了一个已经解决的问题。”

x合上了双眼，金色徽章从他的手中滑落，和他的身体一起，逐渐化作粉尘。

z不再犹豫，从x的遗骸中捞出一把尘土，混合着雨水在e平静的注视下用手指在脸上涂出黑色的印记。

“到此为止了，e。这是我们的第一次见面，也会是最后一次。”

z的声音并不很大，但是却穿透了雨幕钻入e的耳中。对于e来说那仅是一个呼吸，但是在z的感觉中，时间已经过去了半个世纪。

那可怖的怪树正在进一步将根系插入z的身体，残忍的吐息，污秽的语言，混合交织一刻不停得冲击着z的理智。那是绝望的交响乐，超出一切凡夫想象的丑陋与罪恶揉合成一只庞然的怪物，祂抽取着理智，吞吐着罪恶，那粘稠黑暗的肢体挥舞之间创造出无限个堕落至极的梦魇。

是欲望

是威严

是万众瞩目

是顶礼膜拜

穹顶的星辰

地上的天国

一切一切，爱与憎，悲与喜，权力之毒，欲望之鞭。本能的，先验的、超我的。数理的、有机的、形而上的。

山一样扑倒在他的面前。

而z，岿然不动。

“无用的泡沫，虚伪的废物，就凭这些低劣的伎俩，你们能阻挡谁！”

z伸出杂乱生长着鳞片和肉瘤的干枯双手，狠狠将一切噩梦贯穿，吞噬黑暗的不一定是光明，也可能是更深沉的黑暗。无穷无尽的梦魇和残毒从他那被诅咒的双臂勃然迸发！

“我的敌人，远不是你这样的喽啰。”

梦魇泡沫在至强的黑暗面前快速破碎，这不纯的邪恶在面对真正的黑暗时也不过是一个惊惧的孬种，惨嚎着，尖啸着，暴怒着，扭曲的枝桠、漆黑的根茎奋力从皲裂的腐朽皮囊下抽离，带出黑黄的脓液、破碎的血肉以及尖锐到足以洞穿灵魂的撕裂之痛。

“不过如此，你这孬种。”

z的怪臂以一种惊人扭曲的姿态紧紧环住怪树的躯干，特种钢钳一样的虎口，碳素利刃一般的尖爪，将那扎根在胸口的怪物像垃圾一样卷起，揉成一团。溅出大捧粘稠的黑灰色血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