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动手的是他们。”随意无奈。“难道外星人就没有人权？”

“世界意志不是生灵意志，而是一种自然法则。它不在乎人权这种生灵认知的产物。”

“所以我就只能站着挨打？”随意深感憋屈。

“这种情况下，利用能力逃离是最优的策略。”青雀冷静分析道。“我可以为你提供符纹，即使是在这种不太稳定的灵能区域，符纹也能发挥一定效果。”

“一定效果是多少效果？”

随意意念放出，感知中，附近百十米的区域，埋伏着十多名拿着武器的敌人。

他们把守着所有离开的去路。

“他们可不想让我们走。而且，这边还有一个人，我用能力悄悄逃跑，他怎么办？”

“……事不可为的情况下，放弃是一种理智。”

“放弃？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作恶的人活着，无罪的人却死去，为什么不管哪个世界都是这样？”

“……你真的很想救他？”青雀忽地认真问道。

“当然！”随意不假思索回道。“你有办法？！”

“只要他愿意与你订立灵魂契约，你便可以突破世界意志的限制，在这边的世界自由行动。利用你的能力反击，你们不难突破这个险境。”

青雀传音。

“唯一的问题是，他愿意与你订立契约吗？若是他不愿，那就只能放弃他……”

意念交流，不过刹那。

昭然眼中，随意举枪，显然已经发现了敌人的踪迹，却突然停止了动作。

他困惑不解。“为什么不开枪？”

“因为某些原因，我的手不便沾血。”

随意含糊其辞，快速爬到昭然身边，拉着他的手，将整理过的意念信息传达给他。

昭然情绪复杂，似是嘲讽，似是苦笑。“没错，你的身份就该清高的站在高处看着众生挣扎就好了。”

这是什么意思？随意不明所以。

“若是你愿意与我缔结契约，我可以将我的能力借给你。若是你不愿，我只能避免冲突，自己想办法逃离这里——”

随意无暇细思，将自己的意念传达过去。

“你，愿意与我缔结契约吗？”

“我愿意。”出乎意料，昭然十分干脆的回应了随意的问题。

随意愣了一下。“即使契约之后，你我的命运联系一起，生死不离？”

“我需要你的力量，也需要改变这个世界的力量。”

昭然肯定道，从随意手中将武器夺走。

“给我契约，给我力量。只要我的理想得以践行，你就是拿走我的灵魂也无所谓！”

随意还想说些什么，意识中青雀已经将契约的符纹发来。

两人头顶，刚刚站立的地方，一枚枚子弹高速呼啸而过，似乎也在催促。

敌人已经开始合围，没时间拖延下去了。

随意立即用意念引动脑海中的符纹，符纹离开他的身体，悬浮于他与昭然之间。

繁复玄奥的符纹纹路中，一丝丝光线一般的触角生长，延伸没入两人体内，将他们的精神意识连接。

意识中，两人都感受到了彼此存在的印记。

此刻，即使不通过肢体接触，他们也能用意念交流。

转瞬，符纹所化的光团一分为二，分别化为万千光丝没入两人体内。

敌人的脚步声也越来越近。

随意立即发散自己的意念，用自己的意念感知周边的一切。

周围的环境，敌人的方位甚至敌人的举动，全都清晰浮现脑海，并通过意识连接分享给昭然。

同时，随意的念力也随着意识的连接不断传输给他。

周围几十米的范围，所有情况清晰呈现于脑海……

那不同于视觉或嗅觉，远比单纯的视觉或嗅觉来得更真实而生动。

昭然没有沉溺于这奇异的感知，简单熟悉了一下手里的武器，抬起枪口，锁定一名距离最近的敌人。

那人手捧着一柄电磁步枪接近不远的草丛，不时举起枪口对两人所在的位置射出一枚枚钢钉。

意念锁定目标的时候，一道道奇异的线条在昭然眼中呈现。

注意力追随着那些线条，昭然觉得自己隐隐抓住了什么。

他循着那些奇异线条的引导，将枪口微微移动，然后没有犹豫的扣下扳机。

“砰——”

一声枪响，那人应声倒地。

随意愣在当场。

昭然眼前所望见的那些奇异线条，可不是来自于他的能力。

而且，此刻，周围环境中若有若无的能量粒子竟然受到吸引一般往昭然体内汇聚。

昭然的精神力量不断增强——

“他觉醒了。”意识中，青雀传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