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分明是一个吻!
一个吻能止痛,除非是骗傻子。
“这样就不疼了?”简直啼笑皆非,孤行少推开欧阳。
“他说,这样就能把功法传给我,有了功法,就不疼了。”欧阳一本正经地解释道。
“除了轻功,本座没看出你还有什么功法。”
欧阳一愣,像是被突然点醒,面色一忽而恼恨、一忽而难过起来,许久才愤愤道:“他骗我,骗子!”
呼呼怎么可能交换功法,她还记得被母亲知道的时候,明明是他诓人,母亲却只罚自己去旒缨阁抄了一月的毒经。
“他可还骗了你什么?”孤行少突然意有所指。
“没有了,就这一桩,”欧阳气呼呼地道。
“有,”孤行少接着诱导,“他骗你,他已经把你送给了本座,他将你给出来,便就再也没打算接你回去了,这不是骗你是什么?”
虽然嘴上说着不在乎生死门有什么阴谋,但是真相就在眼前,且极有可能立时揭开,孤行少怎么可能放过这样大好的机会。
奈何欧阳现在脑子乱得跟浆糊似的,十几年的记忆杂沓一处,唯有这关于呼呼,关于被江沉剑骗的事还拧得清楚,是以根本顾不上孤行少的诱导。
“他无非是寻思着我少不更事,好蒙骗,但此后也为我打了五年工,我才原谅他的,所以,他是断没有胆子敢骗我了!”欧阳道。
“生死门的门主,为你打了五年工?”孤行少敏锐地察觉出了疑点。
“生死门怎么了,他就是再厉害,也是我师弟嘛!”欧阳呵呵笑道。
“你师弟?”生死门的门主是不善武道的软脚虾,白面书生一个,孤行少虽早有怀疑,却苦于没有证据,“你们师从何门?”
“你都来替我诊病了,你会不知道我师从何门?”欧阳笑道,旋即一愣,接着嘟囔起来,“不对,有前车之鉴,江沉剑应该是蒙着你眼睛带你进来的,为了你的小命,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好。”
真是难搞定的女人,脑子烧糊涂了都还套不出话来。
孤行少深吸一口气:“本座不是来给你看诊的大夫。”
“那你是谁?”欧阳问。
“都说江沉剑将你送给了本座,本座,当然是你的男人!”孤行少咬牙。
男人?
男人!
她猛然想起自己和公主抢了男人!
欧阳浑身一颤,近乎惊悚地嘀咕道:“不对,不对,我有未婚夫,虽然是和公主抢了男人,但我不是故意的,我也不想这样,江沉剑答应过我,事成之后,第一时间接我走。”
“什么事成。”
终于要逼问出来了,可是孤行少却蓦然觉得心底一紧,虽心里有数,但和亲耳所闻,毕竟不同。
“……礼回沧海月明,”欧阳喃喃,“沧海月明……沧海月明……”
打她借莲峤少主的身份再次出现,她的目标就一直很清晰——沧海月明。
孤行少知道这颗珠子其实只对莲峤的人有用,似乎是可以用来辅助修习莲峤的独门绝技,这样一颗珠子按理说对生死门用处不大,是以打一开始他就以为江沉剑这招美人计定是冲着他的命来的。
所以今天欧阳发热,烧糊涂了脑子,孤行少才会费尽心思哄诱她,不过倒是至少能证明,欧阳虽然别有用心,却从未曾藏着掖着,也未想过害他。
想通这一点,孤行少莫名觉得松了一口气,再回头看欧阳,这个女人在严厉的逼诱下,已经累得又睡了过去,纤细的身躯蜷成一团,眉首微蹙的模样,说不尽的惹人怜。
“女人,你到底是谁?”孤行少轻轻抚平欧阳眉梢的轻愁,唇角扬起一抹浅淡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