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尘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成了一个婴儿,躺在一个不停摇晃的摇篮里。这摇篮乃是用柳条编织而成,厚实的枝条,细密的编织,恰当契合婴儿体型的曲线,让人感觉很舒服。摇篮中部还有一个把手,乍看去更像一个柳条筐。
从摇篮的缝隙望出去,吴法才发现,自己和摇篮竟然在一个骆驼的背上,难怪一直在摇荡。“这是什么地方,是什么年代?”吴法内心充满猜测。
“大家休息一下,吃点东西继续赶路,一定要在天黑前赶到海西。”一个苍老的声音在前方不远处响起。“好的呢,麻达木有。”一众人等哄然响应,汉语和民族语杂拌。
原来还是回到了西北,这是转生到牧民家里了吗?海西不就是赛里木湖吗?现在是什么年代?
突然有一个苍老的面孔覆盖在摇篮上面,一个慈祥的老汉伸手把吴尘从摇篮里抱了出来:“小巴郞子,你也该吃饭了。”老汉虽然头戴毡帽,身穿哈萨克牧民的皮衣,但面相上看却是个汉族人。
“吴老汉,你捡的这个娃娃很好带嘛,一路上不哭不闹,咦咦哑哑唱歌的一样”,旁边有人赞许地打趣。“少废话,把你家的热羊奶拿一碗来唦。”吴老汉毫不客气。
“我们天天也在河边放牧,怎么没老汉你这么好的运气,直接捡了个孙子。”一个牧人羡慕地说着,递过来一碗羊奶。
“那天我在河边捡到他时,他就这样呆在摇篮里,不哭也不闹。我找了半天,嗓子都喊哑了,也没找到他的父母。”吴老汉一边给吴尘喂奶,一边轻声叹息。
“唉,他的父母一定是看到这个娃娃天生残疾,不想要了,真狠心呀。”牧人也叹息,愤愤不平,“话说你给他取名字没有?”
“这孩子生来不幸,被人像泥巴一样随手扔掉,泥巴在汉语里就是尘土一样的,我捡的当然跟我姓,就叫吴尘吧。”吴老汉道。
“没事儿,我们山里面好药材有的是,等到了海西让喇嘛看一下,说不定能够治好呢。”好心的牧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