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乐没有拒绝,毕竟他也不知道自己的家在哪里,现在有个好心人送自己回去,也算是免去了这些烦恼。
出了酒肆没几步,易乐就感受到了来自这个世界的寒意,寒风入背的感觉让易乐抖了又抖。
“今日是郎君的大喜之日,没想到郎君还能逃出来,跟我们几人厮混。”皱纹男倒吸了一口凉气,“刚刚拜托郎君的事情,可以一定要放在心上啊!”
“我答应了他事情?”易乐感觉到莫名其妙,他也想知道这位好心人究竟是谁,他灵机一动,借着酒劲说道:“你是哪厮?竟然拉着我?”
那人疑惑的看着易乐,刚刚还在酒肆之中把酒言欢,怎么一出门就不认人了?
“郎君肯定是上头了!连我都不认识了!”他还是拍了拍易乐的肩膀,“我是叔德啊!”
易乐又快速的搜索着浅薄的记忆库,照理说穿越了应该遇见几位名人才是,而叔德这两个字在易乐的脑海中并没有印象。
他一屁股坐在了一旁的地上,忍着冰冷的感觉,继续装疯卖傻的问道:“叔德是谁啊!我怎么不认识!你是不是看上我什么了!”
皱纹男的抬头纹又加重了几分,但还是和和气气的看着地上的易乐,他伸出了手,耐心的说着:“郎君真是醉了!连叔德也忘记了!李渊啊!”
易乐一下子愣住了,他打量着面前的人,暗想道:“跟皇帝同名同姓?”
“三点水的那个渊吗?”易乐追问道。
李渊哈哈大笑起来,眼泪都差点笑了出来,“想不到易郎君平日里看起来闷闷的,一喝了酒就变得如此的风趣!没错!渊谋远略的渊!”
易乐彻底傻了,自己一开局居然遇见了大唐的开国皇帝,想起自己的鲁莽行为,易乐感觉到自己离死不远了。
“草民......”还没等易乐把话说完,他转头一想,“不对啊!李渊当皇帝都是中年的事情了!”
李渊也被易乐的行为吓了一跳,他连忙扶起了易乐,还特意左顾右盼的瞧了瞧,“看来郎君是真的醉了,都开始胡言乱语了。”
但易乐却是酒醉心明白,既然李渊还不是皇上,那自己肯定不是在唐朝,未必是隋?
一想到这里,易乐的心里着实凉了一大半,活在隋朝肯定没有唐朝安逸,如果碰上什么杨广什么的,叫自己去打打仗,那好日子也就到头了。
“也不对啊!”易乐再次看了看李渊,“他和杨广是表兄弟,年龄也没差上多少,算起来也不是隋朝啊!”
易乐只好再次向身边的李渊求助,带着满嘴的酒气,凑到了李渊的耳边,“叔德啊!如今是几年了?”
“大成元年啊!”李渊莫名其妙的看着易乐,心想着:“幸好自己跟着出来了,不然易乐肯定要冻死街边不可。”
一听到这个答案,易乐刚刚还凉了半截的心算是彻底掉进了冰窖,跟天寒地冻比起来,还要冷上数倍。
大成,没有一个年号会如此的短暂,仅仅存在了一月有余,就被取而代之。
而取代它的并不是王朝的更迭,也不是政局的叛变,而是当今的皇上自己撂摊子了。
宇文赟只有二十出头,却沉迷于声色犬马之中,过着晨昏夜醒的日子,咒骂着父亲为什么不早点死。
他的生命也如同年号一样短暂,退居太上皇,并没有给他带来长寿,反而是生命的终结。
“郎君!郎君!”李渊连唤了两声才把出神的易乐拉了回来。
易乐战战兢兢的看着李渊,眼里流露出了莫名的恐惧。
“你还好吧?”
容易满足的易乐好不起来了,他反问着自己,“为什么不穿越到一个和平的年代?为什么不能当上一个小王爷,过着无忧无虑的日子?”
暮鼓已经敲响,李渊催促着易乐,“我们快些走吧!等会就宵禁了。”
“我还有一个问题!”易乐仓皇的拉住了李渊,“刚刚走的那两人又是谁?”
李渊的身子往后仰着,“看来郎君真的醉得不轻!他们是阿糜和阿摐(音同“窗”)啊!你不记得了吗?”
“谁?”
李渊无助的摇着头,“杨勇和杨广啊!”
易乐差点没有跪在了地上,自己居然和一个太子、两位皇帝坐在一张桌子上吃饭!
“好了吧!郎君记起来了吧!”李渊心事重重的说着:“今日之事,切不可告诉你的岳丈!”
说完,李渊就拖着木板似的易乐前往了他的新婚之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