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致马车里,侦探帕奇朵·亚蒂与四月肆并排而坐,缘安单独位于对面,前方开车的车夫则是先前老猎鹿的那位酒保。
依四月肆所说,他今天酒保的工作结束了,现在是在做马车夫和护卫的工作,也是刚刚缘安才知道,其实自己一直和某位老板在他家里企业偷偷摸摸谋划着什么。
她还向对方推荐了酒水。
奇怪的羞耻心又增加了。
“现在是在去哪?”缘安定了定神,“我有答应家里的孩子中午一起吃饭,他应该已经饿坏了。”
猫耳侦探诧异的挑起眉,“现在……就是去你家啊,你不觉得外面的路眼熟么。”
完全不觉得。
对一个刚在新家住了一宿的人来说,其实和对旅店的熟悉感没多少差别,归属感更是没有的。
“去干嘛?”缘安警觉,“我家不包饭。”
“只是去接人而已啦……”侦探有气无力,瞅向一边的四月肆,“你不是说,你们聊的很顺利,咱三已经是一丘之貉了吗?”
后者完全没搭理她,缘安有点汗颜,“我们只是暂时合作,我会尽力协助你们的搜查行动,仅此而已。”
“大概多尽力?”
“大概不会比昨夜更尽力吧。”缘安眯起眼,“在解除我们身份误会之前。”
“那就够了!”侦探适时调整语气,“倒不如说,你完全可以再放松一点,惬意一点,装成一副努力在做事但实则划水的状态就行。”
帕奇朵·亚蒂说了一段思路清奇的话。
“从你的措辞里,那个叫珨玛的小偷是很厉害的角色吧,挥挥手就能灭杀成片成片的魔兽,像这种危险等级登顶的家伙贸然出现在城市内煽风点火,不知情时候也就罢了,难道现在我还得闭上眼睛忍住死亡带来的恐惧跳到别人脸上去送么。”说着,她叹了口气,“办不到的啦,为贵族卖命什么的完全办不到啊。”
“在殿堂级腾出手前,我是绝对不会认真干活的。”
缘安脑子有点混乱,“唔……啊,就是……我以为……我以为你是……”
“不用理她。”四月肆扶了扶额,“我们确实是去接人,后天的宴会,你和那个孩子需要一套上得了台面的衣装,贵族们为此做足了准备,乃至于最近腾不出多余人手。究其原因,是因为有王都的大人物会来,为了‘欲望之术’,为了开拓而来。当然,你可以放心,这笔钱完全由我来承担。”
“不,先等等。”缘安更加混乱了。
从昨夜开始,到现在,短短不到十四个小时,自己和他们的关系已经好到能免费,乃至“免一送一”定制高端服饰的程度了?
“是有条件的。”他从胸口内口袋里取出两张请柬,上面残留有轻微魔力痕迹,“我希望你能看好她,尽量别让她跑出你的视线范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