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呀！我忘了！”严世蕃还想解释，却是见欧阳氏头也不回的走了。

放下笔，再追到餐桌上，看着吃懵饭的妻子，严世蕃连连道歉。

但一晚没睡实在又犯困，哈切连天，吹着欧阳氏难受：“吃完饭去睡吧，没怪你。”

“睡不得，还得找爹商量。”

刚说完，严世蕃又感觉父亲不会同意，随意两口垫下肚子后，再找来了罗龙文。

他仔细讲了一遍后，罗龙文便摇了摇头。

“严大人，我认为阁老不会同意的，虽然是好事，但也明摆着这事儿又得经过内阁同意，您若自己找皇上，也不外乎两种情况，一种交内阁审议，另一种或许得劈头盖脸的骂您，按时话说，不经过阁老直接找皇上已经是越级了。”

罗龙文的话让严世蕃心凉了一大截。

他明白，自己的位置太尴尬了，不论做什么，都得通过内阁。

严世蕃急了，一下把桌上的书全往地上砸去：“那不这么改，皇上又催着我们要钱，该找谁去？”

这两日的负面情绪让他已经处在失控的边缘。

罗龙文被吓得有些不敢说话。

严世蕃努力平息，才道：“抱歉，你下去吧。”

实在不知道如何做了，他又想起自家老父亲。

马不停蹄地过去。

到了屋内，严世蕃便倒了苦水：“爹，这几日想不明白要如何继续了，我该怎么做？”

“遇事总无静气。”坐在椅子上的老父亲看着书道，“他们都没出牌呢你就受不住了？”

严世蕃摆烂般的叹气：“爹，我实在有些撑不住了，或许，离京真的是唯一的办法。”

这两日虽啥也没干，但他就是觉着身上有一股无形的压力让他喘不过气，亦或是那离被抓入狱越来越短的时间。

话音落下，老父亲才放下书，望着他：“你以为你离京是你想离就离？皇上把改稻为桑的事情交给你，就是想看看你的能力，能不能值得他信任。可你倒好，事情没干，人已经想着跑了。我问你，若是你离京前，徐阶他们找人弹劾你，你觉得皇上会不会同意？我告诉你，皇上不仅会同意，把你抓了，还会把你老爹一起赶下台去！”

他很少见到老父亲话语里带着气，严世蕃赶忙上前安抚，却也是被老父亲推开了。

“我明白你在焦虑什么，但现在你能做的只有等，等他们出牌。你能做的，只有多去裕王府，不要放不下仇恨，你都能把钱还给他，凭什么仇恨放不下？”

严世蕃怔怔地望着老父亲，沉默不语。

回去的路上，望着天上仍旧在往下飘落的雪花，他有些迷茫。

在如何，他只是一个普通的上班族，这样的党争他从未见过，从未想过会参与当中。

对他来说，现在的一切就像是煎熬，比996还要煎熬。

前世也看过不少历史小说，却发现仍旧没用。

唯一值得他庆幸的是，他有个好老爹。

或许现在能做的，便是好好听老爹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