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星月高悬。
“哇!哇!哇!”一阵乌鸦的叫声惊醒了正在打坐的陈扶风。
然而,他却觉得这并非是真正的乌鸦叫声,因为他小时候曾听过乌鸦的鸣叫,这叫声模仿的实在是有些拙劣。
他倒是要看看哪个在装神弄鬼,随即开门顺着叫声的方向悄然前行。
凭借着矫健的身手,陈扶风未发出一点声响,他直接绕到后院。
陈扶风紧紧盯着假山,因为声音便是从那里面传出来的。
不久,兴许是叫累了,兴许是疑惑住在正房的两人为何睡得那么死。
只见假山开裂开一道口子,一小个子从里面蹑手蹑脚地走出来,似乎想去瞄一眼睡在正院的二人。
陈扶风觉得是时候了,一个闪身落到那小个子后面,用手轻轻戳了一下她的后背。
小个子的身体瞬间一僵,冷汗顺着额头流下,脑袋机械地往回转动,映入眼帘的是一张面无表情的陌生面孔。
……
院子,正院中堂。
陈扶风端坐于上首,阿牛和那小个子正在小眼对小眼。
陈扶风只觉得气氛有些怪,便轻声问道,“所以,你是谁?为什么要发出乌鸦般的叫声恐吓我们?”
他有些不解,按照那个房牙和阿牛所言,传出乌鸦声已经是十多年前了,和眼前这个脸色稚嫩的女孩的年纪有些对不上。
“这是我家!我在自己家想怎么叫就怎么叫!”那小个子大声喊道,随即控制好情绪,有些闷闷不乐,“我叫宋苗,以前一直跟我母亲住在后院。”
阿牛听罢,翻开包袱,掏出下午签的租聘文书,摆在桌子上。
“你瞧,白纸黑字写得很清楚,你和你母亲应该搬出去。”阿牛气冲冲说道。
“我,我没有母亲了。”宋苗一听,眼眶顿时红了,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声音也变得哽咽起来。
阿牛脸上露出不好意思的神情,求救似的看向陈扶风。
“宋苗,能详细说说吗?”陈扶风轻声说道,并作出倾听的神色。
哽咽了一会儿,宋苗这才说道,“我母亲说,我那时才生下来不久,父亲便从军死了,大伯、二叔这些亲戚想要父亲的抚恤、田地。”
“后来我母亲就带着钱,带我躲进了后院的假山里面,母亲说这是父亲走之前特意挖的,里面有很多粮食。”
阿牛不解,他打探到的消息不是这样的,“那为什么传言你和你母亲投井自尽了?”
宋苗闻言脸上露出愤恨之色,“他们找不到我们,也找不到钱,便谎言我们投河自尽了,然后又伪造父亲遗嘱,取了房子和田地。”
“我母亲怕有人发现我们,听说了乌鸦带有不详,便装作做乌鸦,吓走来住房的人。”
陈扶风这时插了一句,“宋苗,你那叫声,不像乌鸦吧。”
宋苗小脸一红,虽然脏兮兮的不怎么看得出来,扭捏道,“我才学没多久,叫得不太熟练。”
随即一叹道,“上个月,母亲去世了,我便把他葬在后院,就剩我一个人了。”
阿牛这时似乎觉得之前的态度不好,便道,“你要节哀啊,一切都会过去的。”
宋苗小眼一蹬,”你怎么不节哀?你母亲也去世了吗?你经历过我的苦难吗?”
阿牛神情一滞,他父母还好好的活在桃源村,这叫他怎么接话。
“好了,所以,宋苗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宋苗闻言有些茫然,母亲死了,粮食前些年早就吃光了,母亲这些年把家里的钱,都陆陆续续买粮食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