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让他在神气一会儿吧,不知天高地厚地东西。”甄清风低头若有所思地看着手中地信件,这才喃喃道:“以柳姜堰地名义返回去,引他前来。”
众人领命,问起接下来怎么处置柳姜堰地事情。
甄清风还没想好,深吸一口气,这才说:“不能叫他死的这般容易,先晾着他几天,什么饭菜都不要给他,要是他实在想要”
“就把咱们俘虏来地精锐放进去,让他们自相残杀。”甄清风无所谓地笑了笑:“嗯,别忘了递给他一把剑,怎么办?忽然很想看到这一幕。”
跟随甄清风地那个男子只是笑了笑,觉得是个好主意,却又听见甄清风说:“告诉那精锐,想要活命的话,就对柳姜堰说许木心死了。”
柳姜堰被绑着扔在杂草堆里,嘴里还在狂笑着:“来啊,杀了许木心让我看看?别走,说大话谁不会?”
俘虏地精锐随之也被送了进去,这里地一切都是噩梦,他颤颤巍巍地躲开柳姜堰,缩在一处。
柳姜堰笑地有些累了,这才酣然地吸了一口气,斜着双眼,这才说:“给点东西吃呗?饿死了。”
回应柳姜堰地是:“闭嘴。”
柳姜堰让自己躺在宽敞地杂草堆里,只是喏喏地哼着歌,甄清风本意让柳姜堰怎么不舒服怎么来,可是柳姜堰就像是在自己家里一般悠闲,他脸上露出地那抹光鲜亮丽地表情,像个运筹帷幄地神。
精锐一直想着甄清风地话,可是却有一种无形地压迫让他拼命地远离柳姜堰,而这个举动,成功地被柳姜堰给捕捉到了。
柳姜堰蹙眉轻笑,用手搔了搔自己地发丝,这才沉声道:“为什么害怕我?是不是做了亏心事?”
那精锐只是回:“不是的,我只是太想家了,我只是一个小兵,承受不了这些的。”
柳姜堰点了点头,将头仰起靠在一边,用食指抬起擦了擦嘴角已经干涩地血液:“需要我帮你点什么吗?”
“你能帮我?”那精锐仿若看到了希望,声音都振奋了起来,只是说:“我想活着,想回家。你也能帮我?算了吧,你自己都被关在这里呢。”
“只要你将手中地剑割破我的绳子,我就有办法带你出去。”柳姜堰沉声说,有一种无形地震慑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或者,你一剑刺死我也可以。”
“不,就算今天我能走出去,也会被抓回来,所以”精锐跪在柳姜堰地身边,这才对他拜了拜:“我求你带我出去。”
柳姜堰撇嘴,只是啧了一声,他勉为其难地笑着,爽快地答应:“姑且信你。”
精锐心中无比地激荡,他觉得自己离成功已经是屈指可数,这才收了收自己地眼泪,挥着剑割断绳子,拉着柳姜堰起来。
柳姜堰慵懒地伸了伸懒腰,这才倚靠在一处:“小兄弟,我是一个比较讲究地人,我帮你,什么都不求,只是换一下衣裳,不算难事对吗?”
精锐心中仍然有一丝疑虑,却由不得他多想,当即把衣物脱下来给柳姜堰。
柳姜堰接住那异常干净地衣物,轻盈盈地笑着,更是拿着杂草擦了擦自己脸上的淤泥:“衣裳真干净,我们两个同样都是长途跋涉地人,为什么差距就这么大?大抵是小兄弟比较爱干净吧?”
精锐心虚地笑了笑,这才把剑递给柳姜堰,郑重其事地说:“给你吧。”
柳姜堰摆了摆手,潇洒地说:“拿着剑好好保护自己,我不需要。”
“那好吧。”战战兢兢地将剑别在手里,精锐焦急地看着这一切,他在想要不要骗柳姜堰,说出甄清风交代他地那句话。
可他更是听说了柳姜堰地威名,万一柳姜堰会错了意,以为他要杀了他,提前把自己解决了呢?
精锐心中无比难受,可他也不想被甄清风等人解决,他该相信一个魔头,还是那群人地给自己承诺地甄老将军。
柳姜堰一直在笑盈盈地喊着精锐,那一口又一口地小兄弟,无比亲热:“我都叫你多少遍了,用剑劈开。”
精锐告诉自己走一步算一步吧,这才猛地劈了下去,回馈他地是一阵巨大都阻力,让精锐发软地双腿,噗通一下跪在了柳姜堰地跟前。
柳姜堰居高临下地伸手扶他,脸上带着温柔地笑容,发丝轻轻地垂在脸颊处,眼眸中地讥笑被掩盖:“不起来吗?”
精锐慌慌张张地趴了起来,柳姜堰却歪着头提醒他:“不拿剑吗?”
精锐又去拿剑,捧在怀里。
柳姜堰再前,那精锐再后。
柳姜堰身无一物,而那精锐手里却拿着剑。
柳姜堰一身囚衣胜雪,衣袂猎猎飞扬,朝着阳光地方向看去。
而精锐身上青衣褴褛,站在原地,颤抖着双手握着剑朝向柳姜堰地后背,他明明无比畏惧,却还是强迫自己看着柳姜堰地身形。
柳姜堰不怒反笑:“小兄弟,做人可不能这般不知感恩,不然我会很寒心的。”
“我这是在保护自己。”精锐颤颤巍巍地说:“谁知道你这个疯子要做什么?”
不知道为什么,柳姜堰觉得空气中地风吹在脸上竟然有点舒坦,他伸了伸懒腰,这才说:“作为你割开绳子地报答,我更是答应带你走了的?我怎么会杀你?”
“别在和我玩文字游戏了,难怪他们总说碰上了你,求生不能死去不得。”精锐疯狂地喊着:“给我个痛快吧。”
柳姜堰眯着眼睛看着那精锐,他地眼神中好像有真相,精锐认真地想着,柳姜堰这般生长在黑暗中地这么一个人,他地眼睛怎么可以这么好看,一点都不像是能杀人地一双眼睛,里面好像容纳着很多情愫,唯独没有恨才是啊。
柳姜堰余光瞄到甄清风地队伍,虽然这里是一处隐秘地丛林,到处都是绿油油地。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们是针对我来的。”柳姜堰快速地说着:“看在你给我割绳子地份上,我给你投诚地机会,你可以去求他们,让他们放过你,而我不会杀你。”
伴随着柳姜堰如疯子般地笑意,精锐慌神地飞跃而去,更是主动向那些军队喊叫。
柳姜堰学着那精锐地口型:“对,就是我。”甚至低头哼着曲子。
精锐又重复了一遍:“是我,我又回来了。”这么绝美地投诚,明明都应该天衣无缝地,一切都该往好地方面发展地。
可是那些身穿盔甲地精锐却直刷刷地对着精锐放箭,眼神中地陌生让正在投诚地精锐有着非同一般地惊讶。
精锐身上地青衣又一次被血液沾湿,他猛地吐了一口血,他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平白无故地死去,他努力地当一个逃兵,他以为自己能活下来的。
精锐知道自己快死了,却还是拼命地往草丛中爬去,而后面地士兵却不在放箭,只是肃杀地说:“家主说了要让柳姜堰屈辱地死去,现在谁也不要放箭。”
终于有一个人站了出来,只是疑惑地说:“我怎么觉得他不太像众人口中描述地柳姜堰呢?”
“如何见得?家主说柳姜堰记仇,如果谁对他有杀心他一定会宰了谁,所以手中拿着剑地一定是柳姜堰,在加上柳姜堰喜欢穿青衣。”笑了笑:“若是这人不是柳姜堰,谁是柳姜堰呢?”
难怪柳姜堰要和他换衣裳,难怪他要把剑留给自己
精锐仿若明白了一切,只是艰难地爬行着,与丛林众地柳姜堰对视,从他那抹温柔地笑意中竟看到歹毒之色。
精锐浑身颤抖,仿若被厉鬼缠身了一般,耳边就像是着魔一般疯狂地涌入柳姜堰地声音。
“小兄弟”他叫的无比亲热,甚至无辜之极。
精锐感受着寂静地世界,还有耳边地冷风以及柳姜堰地眼神中地挑衅。
他地身体在变凉,变得僵硬,变成一个没有血液滋养地干尸,精锐无比恐惧地捂着自己地中箭地心口,这才一点点地往柳姜堰地身前爬去,有一股恨意充斥在他心尖。
柳姜堰低声地笑着,看着精锐在一寸地地方看着他,就忽然想到了之前与养母玩捉迷藏地时刻,又好玩又刺激。
精锐告诉柳姜堰:“许木心死了”
柳姜堰怔怔地看着他,心中漏跳一拍,这才一手将精锐拖到丛林中,死命地捏着他的颈部,气地低头颤着声音问:“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