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一屋子全是鬼!外面有,里面也有!
“这些都是些什么东西?”秦墨愣了十几秒,但他掐住腿根尽量让自己保持冷静,他知道自己一旦大呼小叫肯定会引起察觉,里面的鬼虽然嘴上说着吃人,可实际上除了那个马桶,其余的鬼都没有实体。
秦墨不知道的是,这些被他称呼为鬼的东西有一个统一的名称——[残念],并非所有人都能听见看见它们,只有被称为耳语者的人才能窥见他们全貌,可这个世界只有少数耳语者,大部分耳语者死于自己的刀下。
“诶,小子,你看得见我?”马桶朝他问道。
“喂,我知道你看得见。知道本大爷是谁吗?敢无视我?”马桶在被他无视后叫嚷起来。
秦墨捋清楚思路后缓步走至马桶身边,他一把按下马桶冲水键。
“哗啦啦”的声音盖住马桶的叫嚷声。
“区区马桶,也敢叫的这么大声?这么会叫你应该是驴桶。”秦墨吐槽道。
“苏我君代会自杀的原因难道是这个?因为自己能听见这些声音?”秦墨暗自思虑,这可能是一方面的原因,但应该不是最主要的原因,这个世界比他想的还要负责。
在解决完马桶后,他离开洗手间走向苏我诗织所在的房间。
在触碰到门把手的那一刻,他的瞳孔急速扩大,手心撺掇出冷汗,他呆愣的看着眼前的一幕。
房间里本该是少女的玩偶,可那玩偶每一个都是残缺的,每一只玩偶后面都站立着一个黑影,和洗手间里的黑影一模一样。
并且玩偶的头都长一副模样——诗织的模样。
“哥哥,你终于来了,快点快点,我都等你好久了。”少女露出窃喜的表情,她扔掉了手中被拆掉四分五裂的玩偶熊,从血淋淋的玩具箱里掏出一个灰尘密布的棋盘。
“我们来下将棋吧。”她把柳木棋盘擦拭干净,从另一个小盒子中掏出一块块棋子。
“那是?手指!人的手指!”秦墨强忍着恶心,强装冷静从牙缝里挤出喉咙残存的声音:“好。”
少女诗织搬来一个蒲团递给秦墨,她自己找了个粉红卡通猫图案枕头垫在膝盖下面,二人正对而坐。
“请。”少女伸手作势。
诗织身后的白发女已经坐到他们旁边,她饶有兴致的打量着秦墨,不知道是以看食物的角度看秦墨还是以看玩具的角度。
秦墨拿起手指,那冰凉的触感刺激着他每一根神经,对他而言,这完全就是一场“指尖的舞蹈”又或是“断指的盛宴”。
“请。”他缓缓走出第一步。
“咦,真奇怪呢?哥哥不按老招式下了吗?”诗织的目光像一把手术刀在秦墨身上解剖。
“老下旧手可不会有进步,诗织。”他解释道。
少女点点头似乎认同了这一说法,她拿起手指下出自己的一步。
二人接连下了数十步,诗织的桂马从自营跳到战场中一步吃掉秦墨的香车。
“漂亮的一手。”秦墨夸赞道。说罢他的飞车便吃掉了诗织的金将。
“形式要逆转了,诗织。王手!”
“好厉害,哥哥!”她反手补掉君代的飞车。
秦墨正要提“棋”下出最后一手时,他掌心的手指兀然变作枯老的断掌。
“他要赢了吗?要赢了吗?怎么办?怎么办?他要赢了我们都会消失吧。”嘈杂的声音潮水般涌入他耳中,这些玩偶在说话。
他吓得丢下手上的“棋子”,目不斜视的看着诗织。
“怎么了,哥哥,怎么不下了?诗织有哪里下错了吗?”诗织开口问道。
秦墨清楚看见那个白发女正在靠近自己,脸已经贴到秦墨的面前,秦墨这时候很想闭上眼睛,可他要是突然闭上眼睛,肯定会被杀掉吧,又或者成为这个女孩的下一个玩具。
“哥哥,有哪里不舒服吗?是不是头还疼?或者,哥哥要死掉了。”说着她又“咯咯咯”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