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百姓纷纷跪下高呼:
“多谢三皇孙朱允熥殿下……”
这样的呼声持续了很久,朱允熥却无奈地叹了口气。
他们只是为了填饱肚子,只要有饭吃,他们就心存感激。
可惜有些官员偏偏不愿这样做。
想到这里,朱允熥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对付这些不作为的官员,只有一个字,就是杀。
朱允熥回头看着县城问:
“县衙里有多少粮食?”
县丞连忙回答:
“禀殿下,粮食储备绝对充足。”
朱允熥接着说:
“既然充足,就拿出大量粮食。
救济更多的灾民,不能出错!”
县丞立刻鞠躬:“微臣明白!”
朱雨彤又说:
“救灾做得好,吏部考核时,你的功劳不会被忽视。”
听到这话,县丞立刻激动起来,赶忙说:
“职责所在,哪敢谈功劳。”
嘴上说不在乎,其实心里在乎得很。
朱允熥相信,有了自己的压力,加上这件事有利可图,县丞肯定会好好处理这件事。
果然,当朱允熥准备离开清水县时,发现县城的城门不仅开了,还贴上了告示。
公告上写着,让周围流浪的灾民都到清水县的县衙免费喝粥,管饱管够。
而且每天还有两餐,直到灾情结束。
不仅如此,县衙里的许多官兵还骑马出城,寻找附近的灾民,对他们进行精准的救助。
把他们接到县衙安置。
看到这一幕,朱允熥的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
事实证明,恩威并用是一种非常好的方式。
特别是对这些官员来说!
但这事儿还没完,因为接下来还有好几个县城呢!
毕竟仅靠清水县只能救助一部分灾民,而且灾区的灾民也不全往清水县跑。
其他方向的县城里,可能有更多的灾民。
朱允熥一刻也不停歇,立刻赶往下一座县城。
他们的马都是优质的,骑上好马,一天行几百里不在话下...
县与县之间的距离通常不会太远,大约就是一百到两百里的样子。所以朱允熥他们只花了小半天的时间,就抵达了一个离灾区更近的县城,叫做小河县。小河县的名字来源于一条小河,不过由于干旱,河水已经没有以往那么丰盈了。沿着河道,朱允熥沿途看见了不少受灾的民众。他们在河边继续流浪,显然,小河县并没有给予灾民太多的援助。
当朱允熥到达小河县时,天色已暗。出乎他意料的是,这个县城并没有像清水县那样关闭城门。但尽管灾民们进了城,仍然只能沿街乞讨。经过县衙时,朱允熥注意到门口支起了炉灶,只是并未煮粥。或许是考虑到时间晚了,朱允熥便找了个客栈安顿下来。
第二天一早,他来到县衙外,发现不少灾民聚集在那里。县衙门口的炉灶生了火,锅里正煮着粥。朱允熥脸上露出了些许满意。赵青竹在一旁评论道:“看起来小河县的县令还算有点见识,懂得救济灾民。”朱允熥点点头,表示赞同:“总算有个没让我失望的。”
然而,身边的锦衣卫百户悄悄对朱允熥说:“殿下,卑职觉得,您不妨再观察一会儿,可能会有意想不到的发现。”朱允熥皱眉问:“此话怎讲?”那名锦衣卫百户回答:“殿下可能不清楚外面官场的复杂,但作为锦衣卫百户,我见得多了。殿下,请别被表面现象迷惑了。”
朱允熥听后明白了百户的意思,他眯起眼睛,看了一眼旁边的茶楼,然后走进去,说:“我们先在这里吃点东西,看看县衙到底在搞什么名堂。”众人进了茶楼,点了些食物,慢慢享用起来。时间一分一秒流逝,等他们吃饱喝足,大约过了半个时辰。然而,这么长时间过去,县衙门口的粥还在煮,周围等待的灾民手里捧着碗,却一个也没能喝上一口热粥。
即使是头脑简单的赵青竹也察觉到了不对劲,疑惑地问:“这是什么粥啊?我们来的时候就在煮,到现在还在煮?都过去大半个时辰了,这粥该不会煮成浆糊了吧?”朱允熥深深地吸了口气,说:“真是个面子工程,大张旗鼓地煮粥,看起来像是在救济灾民,但实际上没有一勺粥真正进了灾民的嘴里。这是做给谁看的呢?”
一旁的锦衣卫百户接口道:“可能是做给您看的,殿下昨天去清水县的事估计已经传开了。这小河县的县令,恐怕是在应付您...
可能就等你来了,大伙儿才能喝上那快要煮烂的粥。如果你走了,粥可能又只能看不能喝了。”
朱允熥握紧拳头,哼了一声,然后起身走向县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