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此马车内陷入一片沉寂,而马车外的两路人马,一路来取命,一路来掳人,都没寻到机会,就那么看着马车驶入太子府。而太子随行暗卫,时刻戒备的状态,得以片刻放松。
金玥秘密离开太子府,按照小青蛇小米的传话,来到她私下的一处茶馆后院。
金玥看着房里的灯光,第一次有了胆怯,她想起上午离开时,对她娘的信誓旦旦。她不知道用什么来接,她娘爆发的泪水。更不知该如何安慰她娘,也安慰不了她自己。
像有了心电感应,金母突然就打开了房门,看到立在门外,好像会幻化消失的闺女。
金母惊喜,“玥儿,你回来了?怎么样,见到你爹了没?他可还好?乌木说你去找太子了,可能洗刷我们金家的罪名?”
今天下午,金泽突然收到,来别庄报信的鸟儿,说金家被官兵,全押走了。
金母坐不住,把金泽交给别庄的管事,换了身份进城。进城后才知,是通敌叛国罪,她找到乌木,知道闺女已经去太子府,外面的官兵还在搜捕其他金家嫡系,为了不添乱,只好苦等闺女回来。
“玥儿,你说实话。”金母双手抓住金玥的两只胳膊,恳切道。
金玥觉得自己的声带,被人一下挖走了一样,一个字说不出来,一直流不出来的眼泪,却在她娘面前决了堤。
“哇···”金玥哇的一声,大口哭了出来,一把抱住她娘。
她娘一直是她的港湾,是一切力量的源泉,她把她娘看得比谁都重。
她突然想到,她娘要是离她而去,她该如何活下去?她不能接受?她开不了口?可这事,最迟三天,三天后一定有个定论,她也一定会知道的。要不三天后再告诉她?
“玥儿,乖,哭吧,哭完了再告诉娘。”金母搂着金玥,一起流泪,哭是一种发泄,只有发泄完了,才有力气行动。
人生的灾难,从来都是,不给你防御的时间的,说来就来。
“玥儿,你要记住,灾难只能用来击败人,却伤害不了我们的尊严。”金母似乎从闺女的哭声中,预感到了事情的真相,缠了她一天的焦虑感,反而偃旗息鼓了。
“充满力量了么?”金母握着金玥的胳膊,把她拉出自己的怀抱,和她对视。
“你爹···,可还活着?”金母平静地问道。
金玥注视着,和她相似的杏眼,良久道“娘,您还有我和阿泽。”
金母用手指梳理着金玥的发鬓,一下一下的,同时道“玥儿,真好,你爹和娘给你过了既笄礼。你也是个很好的阿姐,阿泽比粘着娘,更粘你呢。”
金玥浑身散发出,令人寒彻入骨的气息,嘲讽道“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