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瑾这个名字,是爷爷起的。“唯思对公瑾,把酒话江南.”甚是好听。他老是喜欢别人叫他思思,听着像是个的乖巧的妹妹。他还有一个名字,叫子豪。在回BJ的航班上,我翻开了护照,用他送给我的那支钢笔,把“陈子豪”这三个字,留在了湖北的一页.
很久以前,我们是共事的。除了工作上的交集,很少讲话。我对他唯一的印象,就是他刚来的那天,我听到他的声音,心悸动了一下。直到后来的某一天,他告诉我,那会儿他觉得我是一个做事全面,优秀独立的人。当时我们眼里都只有工作,也没有想过。将来我们会在一起。并成为了他将来规划之内的人。
我爱惨了旅行,去过很多地方。爬黄山的那天,摔了腿,在山下的民宿里修养。一直都在行走的我哪能受得了那养老般的生活。没躺两天我就急着看票,我想去稻城亚丁。然后尝试各种方法,让腿可以正常走路。
也就是那天,在朋友圈动态里得知他出了车祸。
那场车祸差点要了他的命,忽然觉得这么一比我不算惨,至少我还能站起来走路,还有勇气去稻城。
那天中午他忍不了换药的疼痛,打了电话给我,说是分散注意力。大概五分钟这个样子,我挂了,收拾东西,托着沉重的箱子和受伤的腿咬着牙去了机场。
“黄山屯溪国际机场......”他发消息过来。
我候机无聊,打发时间,便陪他两句。那趟航班是去往四川成都,经停宜昌。
他说:“等会你在中转登机桥,会离我很近。”我开玩笑回答:“对啊,那到时候心与心的意念碰撞。”本以为,那场短暂的聊天会终止在我坐上那趟航班,以为等
过会下了飞机,就不会联系了。但当我落地开机的那一刻,我收到了他的:“落了嘛?有没有叫车?东西拿好......”
在那一刻我大概已经预感到,这可能不是简单的聊天故事了.
晚上回到酒店.
“我可以打给你嘛?准备换药了。”
我们通了话,电话这边我在吃饭,他在那边疼的嘶喊。他说他也喜欢旅游,之前去厦门,在鼓浪屿的海边,他看着眼前美景,想的,却是一步一步的走进那片海。只是呛水太痛苦了。我忽然沉默,感觉他好像有很多事。
挂了电话,收到他的消息:
“希望你明天看到的景象,值得你一天的奔波,
晚安”
第二天我出发去稻城,途径 318川藏线,苦不言堪。他说路上危险,随时保持联系。我拍了很多景,都分享给了他,我说“眼睛的天堂你也享受享受,身体的地狱你就不要体验了。”
戈壁,雪山,草甸,在这里的人,个个都有故事。其实我本是心里空空的,无牵无挂,但忽然此刻的他就成了我的心灵慰藉,成了我能分享,能牵挂的人。高反凑上生理期,强烈的疼痛似乎不肯放过我一分一秒。我闭上眼睛,听着砸向车顶的冰雹声。在生与死的那一瞬间,我有点想他了。
他在这世界的另一个地方养伤,过着日复一日的生活。等着我这边断断续续信号发来的消息。高海拔旅程的食宿很差,我的高反越来越严重,甚至有的时候觉得自己扛不过去了。
“我想回家,我想吃火锅。”
“好,家我给不了你,但火锅等你下到平原,我带你去吃。”
在他养伤的那段日子里,我们的灵魂一次又一次的交汇着,每天都通话。他很温柔。温柔到小心翼翼。那天领队讲,传说每一个到这里的人,都会爱上这里的海子。不管你是因为逃避还是疗伤,在水蓝色星球的最后一片净土上,打一通电话给你牵挂的人吧.那天,我打给了他。
“你好像很喜欢喝酒?之前有次开会,你就是醉的”
“不喝酒压力很大,我不想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