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道长捋了捋胡子,纵容宋春雪的行径。
既然师弟在气头上,这个赵简非要在这个时候来,不利用一下说不过去。
这不能怪他,这算是各取所需。
看着扎进桌子的锋利短剑,赵简愣了愣,不由转头看向宋春雪,似乎没想到她来这么硬的。
“宋道长,你这是在威胁我?”
赵简是赵家的二当家,除了当家的,他就是整个赵家权利地位最高的,谁见到他不得尊称他一声赵爷。
金城四大家之首就是赵家,他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今日还是头一次被一个女人威胁。
他的眼中逐渐充满杀气。
宋春雪清楚,她最近好像一直在得罪人,但她也清楚,这些人非得罪不可,只是早晚的事。
而且,师兄没有阻止她的行为,且有些怂恿的嫌疑,她便知道师兄还是捏着人家的七寸的。
不然,师兄刚才的话不会说的那么直接。
“你要是威胁师兄,我就敢威胁你,你不能仗着你家有钱有势,就非得强人所难吧。”
他们嘴上说是要与师兄交好,分明还是惦记着让师兄救他的弟弟。
这跟要师兄的命有何区别?
师兄不好说的话,由她来说便是。
“我师兄已经说的很清楚了,你们想要你弟弟长命百岁,就是在要我师兄的命,做人要有底线,道观是为了之前三年的命建的……”
“啪!”
宋春雪忽的站起来,指着道长质问:
“之前三年的命数,是不是用师兄你自己的换的?”
“……”道长没想到这么快这把火会引到自己身上,一时错愕的看着她。
“好啊,你命很长嘛,为了一个破道观拿自己的命给别人续命,师兄,你可真是菩萨现世啊。”宋春雪冷冷的看着道长,“师兄什么事情都瞒着我,是不是压根就没把我当自己人。”
“不是,师弟……”
“呵!”宋春雪拔掉桌上的短剑,双眼微微米奇,斜着眼看向赵简。
“师兄也真是够仁慈的,你对外人倒是很有耐心,竟然能忍受这种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欺负到你头上,我真是对师兄的好心肠甘拜下风啊。”
她指着赵简,“人家都要你的命来了,不一脚踹出去,还请人家进来喝茶,不愧是师兄,嗯,脾气比我好。”
赵简心里毛毛的。
道长默默端起茶碗喝了口茶,凉了都不敢续一杯热的。
又来了,这该死的阴阳怪气到底是跟谁学的,听得他头皮发麻。
“师兄,你老是跟我说,你中媚药之后是如何解决的?”
道长此时此刻希望自己是聋子。
赵简觉得气氛不对劲,忍不住插话道,“除了找个女人,还能怎么解决?”
“要你说话了吗?”宋春雪音量骤然拔高,“知道他找了女人就是毁掉修为,你连真诚的道歉都没有,还有脸追着我师兄舍命救人?”
“你们家的人脸都是城墙糊的吗?”
赵简气恼,“你这人说话怎么这么横,我们跟道长多年的交情,他岂会在意这些。何况,我们明白道长有办法,又不是以命换命这一条路。”
宋春雪握紧了拳头。
“何况,道观的事情我……”
下一刻,赵简被一双手抓住胸前的衣襟,轻轻松松的举了起来。
“你干嘛,快松手……啊啊啊!”
随着声音越来越大,声源越来越远,紧随其后的是楼底下“砰”的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