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情报也是我之后才了解到的：艾莉亚的父亲很重男轻女，知道她是个女孩就把全部心思放在了培养下一任继承人身上，她从小就想在父亲面前证明自己，而这回的机会，她算是等了20年。”约翰仰头看着天花板，声音苦涩。

“！”奈芙猛抬起头，不可置信地看向约翰。

“艾莉亚从小自尊心就很强，那种即使碰壁也要将其撞破的个性，只能说当时的我还是太不了解艾莉亚了。”约翰补充道，“那时的我太自以为是，对她了解太少，更无法理解有些人将‘证明自己’看得比生命还重。我想，她回去后，定是承受了不少非议与冷漠吧……”

一时间，室内再次陷入了沉默。片刻后，奈芙仿佛是为了打破宁静般开口：“话说回来，那条古龙现在如何了？”

“不知道，我又不是专业屠龙者。”约翰摊了摊手，“或许死了，又或许没死。”

“龙神殿一直在密切关注它的动向。”芮芙卡适时插话，语气专业又严谨，“据情报显示，它确实未曾移动，但靠近会干扰监控设备，我们无法确切掌握其状态。”

“它要一直待在那里就算了。”约翰耸了耸肩，“就怕它离开住处，满世界乱逛，那就危险了。”

众人又聊了些有的没的，便各自离去了，今天的风波也被他们视作一次日常生活的小插曲。然而，每个人的心中都隐隐有着预感，艾莉亚的到来，以及那未完的余波，即将如潮水般汹涌而来。

书说简短，经过一下午的无事发生，丽萨回到自己栖身的教堂做礼拜，菲娜得知自己奶奶身体有些不太舒服，立刻火急火燎的往回赶，泽诺拉要留下来做些文书工作，因此要晚走，奈芙正好闲的没事，陪她一起回去。

于是今晚的夜路就变成了约翰独走。

圣里昂的夜，很凉，凉到刺骨；很黑，黑到心惊。圣里昂的巷子很多，多到没有人记得清，也没有人能完全走过，仿佛一片天然形成的迷宫，哪怕是再方向感好的人，在这样的巷子里也会迷失方向，哪怕手里有照明工具，也照不亮这浓重的黑暗。

而约翰面前正站着一道身影，挡在了他的必经之路上，约翰向左想绕开他，他也向左挡住约翰，约翰向右，他也向右，显然这并非殊途的异客，而是冲着他来的不速之客。

“有事吗？”约翰停下了脚步，皱眉打量着面前的男人。他逆着光，因此看不清穿着和长相，但隐约能看到套了一件有些缩水的外套，与男人壮硕的身材和啤酒肚相比简直堪称袖珍，他个子很高，比约翰还要高出一个头，他并未开口说话，但约翰认为他的声音应该是浑浊且低沉的。

“你果然每晚都会从这里经过。”男人开口了，声音尖细又沙哑，与约翰的猜测背道而驰，听上去甚是滑稽。

“有事？”约翰皱了皱眉，重复了一遍自己的问词，他不认识面前这个男人，但不知为何，他总觉得这人身上散发出一股危险的气息。

“有事。”男人点了点头，从外套口袋里掏出一个球形的物体，“我来杀你。”

话音未落，男人便把手中的圆球朝着约翰的脸狠狠丢了过来，同时扬起了另一只手的衣袖，那里赫然绑着数柄飞刀！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攻击，约翰先是向左踏出一步，躲开了飞来的圆球，同时伸出手抓住了袭击者的手腕，阻止了他继续投出飞刀的举动，随后猛地一拉，将男人拉的向前踉跄了好几步，紧接着，约翰伸出另一只手握成爪状，朝着男人脖颈处猛地一记手刀劈了下去！

“呃啊——！”男人痛叫一声，声音沙哑又尖锐，像是脖子被掐住的公鸭，在这狭窄的巷子中声音被无限放大，震的人耳膜生疼。

一击得手的约翰并没有停手，而是借着手刀下劈的势头，用右手手肘处猛地朝着男人的后脖颈砸去！

“咯啦——！”

伴随着一阵令人牙酸的骨骼错位声，男人连惨叫都没能发出，便如同被切断了提线的木偶一般，头一歪，失去了意识，庞大的身躯也随之轰然倒地，激起一片尘土。

约翰这才得以看清男人的长相，这是一张完全陌生的脸，头发很稀疏，诡异之处是涂着白色的水粉和绿色的眼影，还带着红鼻头，打扮的像个小丑。

“！！”约翰猛然想起了不久之前南希警官对自己的叮嘱：当心打扮的像小丑的人……

而在他倒下后，之前被丢出的圆球也滚落在地，发出咕噜噜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