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扯淡吧你!”女子震怒,“你管这叫睡着了?他们分明就是死了!”
“淡定点,南希警官。”男子倒表现得十分淡定,“这座城市里每天都会死掉上百个人,多死了三个又何足挂齿呢?”
“勿以恶小而为之。”被称为南希的女警以一句古老的神洲谚语作为回应,“他们三个可能只是走错了路,或者是糟糕的家庭教育导致他们变成这样,若是好好教育,说不定将来还能成为栋梁之材……”“那天我亲眼看见他们用棒棒糖引诱小孩横穿马路,为的就是想看湍急的车流撞死小孩。”“……”
“另外我无聊的时候会偷听他们讲话,他们不止一次提到他们曾经入侵了某栋宅府,并用十分残忍的手段,将里面的原住民:一名作家和他的妻女折磨至死。这件事的真实性无法考证,但我找到了他们提到的那种住宅,那里的原主人确实是一名作家,他与他的妻女也确实是在某次入室抢劫中被折磨至死的,我很难不怀疑这两件事之间有联系。”
男子转向南希挑了挑眉,但他的表情实在过于僵硬,因此在南希看来,他只是挑了挑眼睛的双眼皮,“按照警官您的逻辑,勿以善小而不为,我这算是做了好事吗?”“唉……”
面对男子这有理有据的辩论,南希无言以对,诚然帕里斯托还有很多积极向上的好人和善良的人,但更多的是像这三个混混一样烂到骨子里的恶人,对此警察也无能为力,因为在大多数时候,警察都跟这些恶人同流合污。
“约翰……”南希试探着叫出了男子的名字,“我知道母亲去世对你打击很大……”
“感谢您能来参加我母亲的葬礼,南希警官。”被称为约翰的男子露出了一个代表感激的微笑,但他的表情实在太过僵硬,因此只咧了咧嘴,“但我得跟你澄清一点:我并没有为我母亲的过世感到一丝一毫的悲伤,我甚至觉得她死晚了。”“……”
面对名为约翰的男子的态度,南希跟之前的混混一样表现出了困惑和不解,“可,她终究也是你的母亲……”“她只是我生物学上的生母罢了。”“……”
南希还想说些什么,却发现无话可说,正好约翰也摁下了手机的接听键,随后接通了电话。
“喂?我是……什么?有这种事?……好,多少?……我会尽快。好,好……”
“有个新人被人忽悠着在赌场里花了好几万,他的俩同伴为了救他也输的底裤都不剩了,现在上头叫我带钱去赎人,不然他们仨就得被抓走当奴隶还债了。”约翰像耍枪一样把手机在手中翻转了一圈,然后收回了兜里,“所以我现在得赶紧想办法弄到钱……或者是弄到值钱的东西。”“你等等。”
面对即将转身离去的男子,南希走上前去张大鼻孔闻了闻,随后厌恶的后退了好几步,“你有多久没洗过澡了?”“我想想……”
约翰皱起眉头,仿佛是在绞尽脑汁,“已经记不清了。”“味够大的……你最近不会都睡在垃圾堆里吧?”“最近确实好久没回家了……上头又发消息催了,不跟你说了,我得走了。”
“……约翰。”面对约翰离去的背影,南希终于叫住了他,“今天晚上去我家,吃个饭……顺便洗个澡吗?”
“不了。”约翰干脆的摇了摇头,“我不饿的。”
接下来,仿佛就是为了令其难堪,他的肚子发出了一连串的叫声。
约翰笑笑,也没多说什么,随后头也不回的在南希警官的注视之下,快速消失在前方的拐角。只留下无奈的警官一人,面对三具等待收敛的尸体。
。。。
枫台区,科伦赌场。
这里是枫台区著名的赌场之一。夜幕降临,霓虹灯在黑夜中闪烁,将赌场的大门映照得如同怪兽的巨口,仿佛随时准备吞噬一切敢于挑战其权威的人。
少年奥利维将双手放在膝盖上,腰板挺的笔直,紧张的盯着不远处的大门。坐在他身后的是两名女子,一人留着紫红色的短发,把夹克披在膝盖上,正紧张地咬着手指,另一人则留着金黄色的披肩长发,但发根是黑色的,说明那金发是染的,她系着一条蓝色的围巾,虽然看上去正襟危坐,但同样神情紧张,而与他们并排坐在一起的还有很多人,每个人的脸上都充斥着或紧张或绝望的神情,他们无一例外都是在这赌场一掷千金,结果负债累累,等待着亲人、朋友,或是某些上当受骗的蠢蛋把自己赎回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