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二章 艰苦的衣食住行(三)(1 / 1)村西的苦练树首页

姐姐这个角色在中国可以跟母亲相比美,至少在我看来是这样子的,父亲长期在城里工作,母亲白天要去农忙,我在家里排行最小,大一点的哥姐要上学,家里只剩下我和年龄最相近的姐姐,姐就成了我最忠实的朋友,整天带着我游荡在村子里,我不开心了,她哄我,我累了,她背我,我睡着了,他会给我扇凉添被,别的小孩子欺负我,她挡在我前面,他就像我的保护神,整天呵护着我,让我生活在无忧无虑的世界里。姐姐对弟弟的爱宛如潺潺流淌的溪水,细腻而悠长。小小的姐姐,有着一颗无比柔软的心,她总是将弟弟小心翼翼地护在身后。当我不慎摔倒时,姐姐会飞奔过去,满脸心疼地将我扶起,轻轻地为他吹着伤口,眼中满是担忧。炎热的夏天,姐姐会拿着自制的扇子,不辞辛劳地为弟弟扇风,赶走炎热和蚊虫,看着弟弟甜甜入睡,她才会露出满足的笑容。到了收获的季节,姐弟俩在田野里奔跑玩耍,弟弟若是累了,姐姐会毫不犹豫地背起他,哪怕自己的脚步也有些踉跄,却依然坚定地前行。当弟弟受了委屈哭泣时,姐姐会紧紧地抱住他,轻声安慰,用温柔的话语为他驱散阴霾,那温暖的怀抱仿佛是弟弟最安心的港湾。农村的夜晚宁静而美好,母亲农忙日子,姐姐会在睡前给弟弟讲那些充满幻想的故事,看着弟弟沉醉其中的模样,她的脸上洋溢着宠溺的光芒。姐姐对弟弟的爱,没有惊天动地的举动,却在每一个平凡的瞬间里,如繁星般闪耀,照亮了我的整个童年,让我无论何时都能感受到那份真挚而深厚的温情。可是每当我跟她发生矛盾的时候,妈妈总是责怪甚至打她,却总不舍得打我,那时候我虽然享受着胜利的喜悦,心里也会掠过一丝的不安和内疚,虽然姐姐觉得很委屈,但是过了不久,她又会主的亲近我,又成为就我的保护伞,好像她从来没受过不公一样,她小小的年纪就承受了很多不该承受的东西……

小孩子是最馋的,可是偏偏那时候农村除了有饭吃,其他东西都非常的匮乏,有时甚至我认为小孩子的这种馋是因为物质的缺乏造成的,小时候最大的印象就是饿,米和番薯是我们的主食,肉真的非常的稀缺,可能一个月能吃几回,在那年代的农村,孩子们对肉有着一种近乎渴望的期盼。每当村里有人家杀猪宰羊,孩子们便会围拢过去,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那还带着热气的肉块,即使是小鼻子闻一下肉香也是开心的。平日里,饭桌上鲜少能见到肉的影子,偶尔有些海产品,剩下的基本上都是蔬菜了,而且几种蔬菜是日复一日的吃,看到都得怕。对于肉,孩子们只能在脑海里一遍遍地回味着那偶尔尝到的一点肉味。他们甚至有时会在梦中梦到那香喷喷的红烧肉,或是油滋滋的炒肉片,醒来后却只能面对那清汤寡水的饭菜,满心的馋意无处消解。看到村里生活条件好一点的人家吃肉,他们会站在不远处,眼巴巴地看着,仿佛这样就能把那美味装进自己的肚子里。那小小的身影里,满是对肉的渴望和馋意。有时候邻村的屠户挑着猪肉在我们村里叫卖,一听到这些叫卖声,孩子们多么希望父母能挤出些钱来,好好让我们饱食一顿。那是那个年代农村孩子特有的对肉食的深深向往。

我们那里初一初四和初七是赶集的日子,我们农村叫做着圩日,大人们去赶集叫做趁圩,这是小孩子最期盼的几天,因为那几天家里的大人会去趁圩,会拿一些东西到集市里去卖,然后再买一些肉或者是好一点的菜回来吃,最开心的还是他们会买些零食回来给小孩子,我们那里把这种零食叫做等路物,这个名词是很有意思的。因为小孩子都期盼大人带好的东西回来。所以大人们出去赶集的时候。小孩子会在村头的大路口等,等赶集的大人回来,以尽早吃到大人们手里的零食。所以大人们带回来的零食就叫等路物,是用于奖励等路的小孩子们的。大人们最大的用意孩子给小朋友们解解馋。在村子里的孩子里面,我拥有最多这种机会,因为除了大人们赶集的日子。我还多了一项就是,我的父亲在城里工作,一般一个月会回来一到两次,父亲每次回来,都会带很多好吃玩的东西回来给我,是其他大部分小朋友没有的等路机会,这也是我小时候非常引以为傲的。父亲一般是黄昏的时候回来,中午我就会坐在村的路口,那里有一个打谷场,旁边有棵很大的树,炎热的夏天我们就坐在树荫下面,盼着太阳赶快落山,总希翼父亲会提前出现在来路,有时候我会不经意的睡着,斜阳把树荫往东边挪了一下,炙热的阳光直接把我晒醒,看一看太阳,只是往西边挪了一半,大概是下午三四点的光景,一天中这个时分最令人惆怅,农村人不习惯午睡,这个时候是最倦的,而母亲这个时候经常逼着我去睡觉,睡醒了妈妈又去农忙了,只剩下孤单的我,西斜的阳光照着飞来飞去的小虫,无精打采的,与我的孤独形成了共鸣,一天里,我最不喜欢这个时候,?然而今天却不同,父亲即将的到来,冲淡了我这些惆怅。我又转过头去看看东边的来路,期盼让这条路变得非常的悠长,感觉要比平时走这条路要长很多倍,但我的视线范围只能及不远处的一个转角,每一个人出现都会触动了我的神经,即便等待让时间变得漫长,但只要希望在,心情却总是愉快的。但是随着时间的慢慢推移,小孩子欢快的心随着西下的夕阳渐渐变得焦躁,心中的期盼会随着越来越稀疏的来人变得失望加惶恐,暮色的降临,当路上再也看不到来人的时候,我彻底绝望了,或许是带口信的人搞错了,或许是父亲临时有工作要做不能回来了,又或是…….我心中闪过很多不情愿的想法。农归路过的大人会笑着安慰我,说:“快回去吧,这么晚了,你爸爸不会回来的啦。”这似乎又多了一层肯定,铁定爸爸今天是不会回来的了。虽然心中会想过很多父亲不能回来的原因,甚至自己也同意和肯定了这种原因,但是希望这个种子在小孩子的心里是根深蒂固的,小孩子最不情愿接受的就是失望,尤其是这种等父亲归来的期望。因为他过给我的快乐是不能用言语去表达的。然而今天注定是失落的,因为月亮都己升起来了,轮渡早已不开了,算上最后一班轮渡的时间,父亲早就该到家了。我带着一身的失望,慢慢地往家里走,走三步又回头看一下,总希翼父亲会突然出现在我的身后,提着大袋的等路物,像东升的月亮一样,照亮我饥饿的心房。我静静地站在这农村?最后能看到来路的转角,眼紧紧地盯着前方,盼望着能看到父亲归来的身影。西边天满天的彩霞,衬托着我失落心绪,此时一点也没了她往日的美丽。我的心也随着没入大地的夕阳一点点往下沉。但我依然我在心里告诉自己,爸爸很快就会出现了,他会带着对我的爱回来。可是,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那路上始终没有我期待的那个人。我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和父亲在一起的美好时光,那些短暂却又无比温暖的记忆。我多希望此刻他能突然出现在我眼前,抱抱我,和我说说笑笑。我又憧憬着父亲回来之后,家里那种欢乐的情景。然而,什么都没有。树上的鸟儿早已归巢,牧童早就带着牛回家了,连三奶在山坡上放养的鸡都已经收了回去,周围的一切仿变得寂静而落寞,只有我还固执地站在这里。那种深深的失落感在心底蔓延开来,像是有一团乌云笼罩着我。爸爸,你到底在哪里呢?为什么还不回来?我真的好难过,好失望。我多希望这一切只是一场梦,醒来后就能看到爸爸笑着向我走来。可是,这漫长的等待,只留给了我满心的落寞与惆怅。可是当我又爬上村口的林子里,最后一次回望那条已经看不清的来路时,我终于选择接受现实。心情是沮丧的,这种沮丧不仅仅是因为我错过了可口的等路物,更多的是因为今天晚上又少了一次在油灯下的欢乐的家庭聚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