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机道长赵德馨因偶遇俞德中,敬他为人恭谨、待人宽厚,加之学识渊博,有意与之深交。二人相见恨晚,几经晤面,遂结金兰之义。
后来,二人交谊日深,俞德宗便将家事和盘托出,并把独子俞志杰托付于他,让他好生管教,以期日后为方家报仇雪恨,平反昭雪。
如今,俞志杰为晋级“法师“而遭此巨变,性命悬于一线,倘若有个短长,你叫他如何面对义弟俞德宗?又如何给方家一个交代?
俞志杰年龄虽小,但他可是身系方家一脉冤仇啊!
玄机道长赵德馨想到这些,心内焦急如焚。这俞志杰可远比自己爱女赵莺语的性命尤为重要。
他抱着俞志杰一言不发,一路飞奔至观中,对白胜衣冲他喊的“俞师弟偷学秘笈“的话语亦是充耳未闻。
到得观中下榻处,赵德馨紧闭房门,将仍在昏迷中的俞志杰扶直坐于竹榻之上,用双手抵住其背心,运起毕身内功为他推宫过穴,予以疗伤。
好不容易捱过了约莫一个时辰。
赵德馨真力耗尽,全身轻飘飘的几近虚脱,不得不停下手来稍事调息。
但见俞志杰虚汗淋漓,双眼紧闭,仍是毫无起色。不仅如此,探其鼻息,若有若无,比之先前更是犹有过之而无不及,不由心下既感焦急,又觉仿偟,不知所措。
正自不知如何是好,突听有人出声道:“怎么啦。杰儿这是……“
赵德馨一脸茫然,甚是无助,闻声看时。
只见师父詹天师不知几时已到了床前。在他的身后还站着白胜衣和赵莺语。他二人表情木讷,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
“师父……您老人家快救救杰儿吧……他快不行啦!″
詹天师面色凝重。
示意赵德馨让过一旁,然后亲自为俞志杰搭脉察看。
他搭了左手又搭右手,来回反复折腾了数次。脸色变得越来越是凝重。
过了良久,詹天师方才停下手来,轻轻叹了一口长气。
赵德馨自入观追随师父詹天师修道以来,每逢面临难以决择的重大事世或危机时,师父都会这般面色凝重地轻舒长气。
他知道师父此时也正面临着这样的决择和危机。不由心下一紧,颤声道:
“杰儿……他……他……可还有救……“
詹天师不说话,又伸手探了探俞志杰鼻息。
脸色变得更为难看。
“胜衣……你说说,这是怎么回事?比武较劲,为何要下此重手?“
玄机道长怒发冲冠,声色俱厉地转头望着白胜衣责问道。
白胜衣表面显得诚惶诚恐,心里却暗暗掠过一丝喜色。小心翼翼地道:
“是……是师弟先使用′乾坤风雷伏魔功的……我……弟子遇强则强……一时间收势不住……“
“一时间收势不住?你是大概不知道这‘乾坤风雷伏魔功的厉害吧?幸好你是初窥门径,刚臻第九重,功力还不够,如若不然,你师弟恐怕早就没命啦!“
赵莺语在一旁听得“你师弟恐怕早就没命啦“。心里不由一颤,心想:“我可没想这样……俞哥可别怨我。“
转头望了望师兄白胜衣,心里掠过一丝懊悔,心说:“你不是说,只是为了争夺法师吗?不会伤及俞哥性命的……原来却只是诓我。“
想到俞志杰昔日的诸般好处来,不觉鼻子一酸,珠泪便在眼眶中打转,盈盈入滴。心里更是后悔莫名,只觉得实是对他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