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也问道：“家里没出事吧？”

“没有没有。师……师姑说外面乱，叫今天都紧闭门户，不要出门。”

林也点点头，道：“照办吧。师姑呢？”

“在前厅。”

林也进门，顺着青石铺就的主路往内走去。

家丁看着林也的背影，忍不住搔了搔头，低声自言自语道：“这林家，又要多一个主人了？”

前厅，宽敞的大厅里，聚集了许多人。

师姑坐在大厅中部的一张椅子上，清秋斜坐在她对面。

芸枝挨着清秋坐了，时不时地拿眼睛飘着对面的师姑。

两边一对二，颇有些对峙的味道。

小柳和小红，站在清秋二人身旁，无声地打着哈欠。

大厅稍深处，蒋必端独坐在一张椅子上，正自打盹。

新任的府内官家钱伯安，带了两个家丁，站在大厅门口附近，一副站立不安的模样。

看见林也推门而入，钱伯安立刻迎上来，惊喜地道：“少爷回来了？”

清秋和芸枝闻言，噌地站起身来，四个丫鬟一起迎了上来。

师姑被众人的动作一惊，下意识地就站立起来。不过她旋即想到了什么，又复坐下。

林也在外面鏖战了半夜，一回到家，便闻到一股硝烟的味道。

他看着众人，微微一愕，道：“你们都没睡啊？”

清秋和芸枝点了点头，小柳两个小丫鬟则以哈欠替代。

林也一句话说完，径自走进大厅。

这座前厅大殿，面积极大，主位很深。林也瞧见师姑坐在大厅中间的位置，便直接到她对面坐下，问道：“怎么样？”

他叫师姑提前带丁寅和丁子回来，主要目的是审讯，问出些有用的信息来。

师姑瞥了清秋等人一眼，没有说话。

林也扭头看了看清秋诸人，道：“你们都出去吧。”

芸枝撇了撇嘴，但少爷既然吩咐了，她们自然不能当着“外人”的面反驳，只好悻悻的离开。

钱伯安瞧了瞧林也，又看了看清秋，也带着家丁退下。

偌大的大厅里，便只剩下了三个人。

等众人都走之后，蒋必端才站起身来，来到林也面前，道：“少爷，那两个人，救不活了，恕老夫无能。不过，我以针药给他们续了十二个时辰的命，只是……”

说到“只是”两个字，他扭头看向师姑。

师姑淡淡地道：“我把他们杀了。”

蒋必端默然。

林也终于明白了，大厅里紧张的气氛从何而来了。

他站起身，对蒋必端施了一礼，道：“有劳蒋先生了。”

蒋必端欠身回礼，然后大步走出大厅。

林也虽然没说叫他离开，但这点眼力见都没有，他蒋必端这辈子也白混了。

大门关闭，大厅里的光线，顿时暗淡下来。

偌大的厅堂，空空旷旷，此时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

林也望着师姑，问道：“问出什么来了？”

师姑没有回答林也的话，反问道：“你先回答我。这两个人，实力甚至都不在我之下，你是怎么把他们搞成这副鬼模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