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自己的院子，正房和厢房都已亮了灯。正房门大开着，只有芸枝一个人坐在堂屋里，远远看见林也回来，立刻起身迎了过来。

“少爷回来了。”

“嗯，其他人呢，怎么就你自己？”

“清秋姐一直在外面忙活，不知道做什么去了；妙文在照顾诗韵。少爷，吃饭吧，今天是我在小厨房亲自做的饭。”

清秋自然是在忙活林也今天交给她的新差事。

不过……

“诗韵还没好，没请大夫看吗？”

芸枝道：“下午请蒋大夫看过了，说是受了惊吓，没什么大碍。吃了一副药，刚刚睡下了。”

林也原本已经要往厢房走了，听诗韵睡了，便没再去，回到屋子里。

堂屋里，桌上摆着五个精致的食盒，食盒下还用炭火煨着。

芸枝看起来很开心，像个百灵鸟一样先跑回屋子，将三样精致的小菜和一盆汤、两碗饭从食盒里端了出来，摆到桌上。

林也没什么胃口，叫将一碗饭和一盘菜放回去给清秋留着，自己匆匆吃了饭，然后来到西厢房。

丫鬟们住东厢房，西厢房没人住，被林也临时当做库房用。

房间里放着一个大盆，盆上压着一块大石板，石板下面浸泡了大堆柳枝和桑木。

这是原主第二批预备的纸人骨架，到今天刚好七天了。

林也将柳枝桑木取出来，便在屋子里扎起了纸人骨架。

这活倒是不难，但扎第一个纸人骨架时，林也也费了些功夫。

到第二个时，就流畅了一些。

第二批骨架，也扎了五个纸人。

林也叫芸枝去弄了些浆糊，然后割破手指，在浆糊里滴了些血，搅拌均匀，便用纸给纸人骨架蒙皮。

最后一步，就是彩绘了。

彩绘的染料，同样也需要加入鲜血。

林也休息了两日，血气刚刚恢复到超过正常人的水平，这一通操作下来，血气又开始告警了。

取出一枚荣参养元丹服下，林也坐到炕上，闭目休息了一会，这才又开始给纸人绘色。

先画身体，后画脸，最后画眼睛和眉毛。

看着在手中逐渐成型的纸人，林也脸上露出了满意之色。

没想到他还挺有绘画天赋的。

最后一笔，点睛。

一点上眼睛，也不知是不是错觉，林也莫名的感觉，纸人的身体似乎微微颤动了一下。

面前的纸人，仿佛是活了一般，你盯着它看，它的眼睛同样也会盯着你看。

不过，不用是纸人，即便只是一副画像，上面人的眼睛也总会盯着你看，总给人一种死物“活了”的感觉。

对这一现象，后世也有很多人研究过，可是也没有定论。

林也将做完的纸人放到一旁，开始画第二个纸人。

当两男两女四个纸人制作完后，已经是深夜了。

林也出了厢房，便看到清秋和芸枝，两个人正坐在正房门口的屋檐下聊天。

正房和厢房的屋檐下，挂了一圈红灯笼，整座院子都沐浴在红光下。

看见林也出来，芸枝打了个哈欠，道：“少爷，忙到这么晚啊。”

清秋站起身，向院中走来，道：“我安排人去烧热水，好好洗个澡。”

说罢，她便冲着厢房喊道：“小红，小绿——”

这时，芸枝慢吞吞站起来，刚刚走到廊下。

她头顶上，悬挂着一盏红灯笼，冲外面这面，写了一个大大的“林”字。

院子里没有一点风，就在她刚刚走到灯笼下时，灯笼突然自行一转，转了一圈。

灯笼表面上，印着一张惨白的——

人脸。

人脸张着嘴大笑，看起来十分高兴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