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噜咕噜…”
大锅里的水已经开了有一会儿了,而灶里的火还在烧着。
柳白兰坐在灶前的木凳上,瞧着钟越说话的嘴巴停了下来。
“…”
钟越瞧着皱眉看他的柳白兰,叹气道。
“白兰,讲了这么多话,好累,想休息。”
柳白兰应了一声,站起道。
“那钟公子,我伺候您擦身子。”
钟越点头应好,又指着挂在墙上的汤婆子道。
“白兰,你先把汤婆子灌上,让它暖一暖床。”
“水缸没水了,我去打几桶水来。”
柳白兰点头应是,从墙上取下两个汤婆子,灌满水提着进了正屋。
出来时候,钟越刚从井口放下木桶。
柳白兰站在门口瞧着。
“站在这儿干嘛?怪冷的。”
钟越从井口提出装满水的木桶后,转身看到了站在门口的柳白兰。
柳白兰冲他笑了下,走进了灶房。
一连提了数桶,浴桶里的水够了后,钟越伸手试了试水温,然后脱了袍子里衣跨了进去。
他的头靠在垫在浴桶边的脸帕上,瞧着会儿上方帮他搓发的柳白兰。
“钟公子。”
柳白兰揉了会儿钟越的头发,细声道。
“嗯?”
钟越闭着眼应了声。
“小夫人的故事您还没讲完呢。”
钟越懒散道。
“白兰,我想听你说会儿话。”
“你讲点什么吧。”
柳白兰瞧了眼闭眼的钟越,道。
“…”
“妾不知道该讲些什么。”
“就…讲讲你那个侍女吧。”
“…”
柳白兰想了下,开口道。
“小梅是被婆婆买来自己使唤的。”
“婆婆觉得家里清贫,长相不出奇又是长姐的是当侍女的好苗子。”
“婆婆确实没看错,小梅性子很好,懂事听话。”
钟越闭眼听着,不时问上两句。
柳白兰说了一盏茶功夫,终于是将钟越身子洗了干净。
跨出木桶,钟越披上柳白兰递来的袍子,舒服的叹了口气,道。
“有人侍候就是轻松啊。”
“哪像之前,洗个头发就好麻烦。”
柳白兰笑了笑,问道。
“钟公子怎么不买个侍女伺候呢?”
钟越一边舀水到木桶一边回道。
“我又不是什么大户人家。”
“而且。”
钟越扶着桶边,回头看着柳白兰。
“白兰,你有没有觉得。”
“和一个说不上话的人待在一起,还不如自己一个人。”
柳白兰眨着一双眼睛瞧着他。
“…”
“呵。”
钟越自嘲般一笑,道。
“算了。”
钟越摊了摊手。
“我只是…有点…嗯…”
钟越没说出口,他朝柳白兰笑了下,又回身舀起水来。
忙活了约有一炷香时间,两人总算是将浴桶里的水换了一遍。
柳白兰进了浴桶里。
钟越舀了几瓢水打湿她的头发,再把头发放在桶外,浇了些煮好的花汁,轻揉了起来。
夜深了。
两盏茶后,柳白兰洗好进了屋,钟越倒完水后也走进了屋。
关了屋门,钟越跺了跺脚,朝床上的柳白兰发牢骚道。
“这天真够冷的,所以我才讨厌入冬后这时候。”
钟越掀开被子进了被窝,朝平躺的柳白兰问道。
“白兰,你喜欢什么时候。”
柳白兰侧了侧头,回道。
“三秋时候吧。”
钟越托着柳白兰肩膀让她侧着身子,摸着她的脸笑道。
“我也喜欢那时候。”
钟越朝柳白兰眨了下眼。
“果然长相好的也志趣相投。”
柳白兰听了笑了笑。
“白兰,你为什么喜欢那时候?”
钟越又拿起她的手放在自己脸上,问道。
柳白兰轻轻摸了摸钟越的脸,冲他笑道。
“嗯…妾就是喜欢那时候。”
钟越见这些有了作用,笑着亲了亲柳白兰的手,然后扶着她坐到了自己身上。
次日,因为昨晚没喝药汤的缘故,钟越天没亮就醒了。
他转头看向一旁熟睡的柳白兰,瞧了她好一会儿。
“还好,不像之前那般极不自在。”
“没性子的人果然会让人不自觉的忽略她。”
钟越转回了头,瞧着木床的顶架想了一会儿。
“今日该怎么做呢…”
辰时过了一点儿,柳白兰睁开了眼。
她早就醒了,在钟越掀开被子下床的时候。
那时她没出声,瞧着钟越坐到书桌前后,又闭上了眼。
柳白兰揉了揉眼,坐起看向此时在书桌前写字的钟越。
“嗯?你醒了。”
钟越听到动静,转头见她醒了,说道。
接着他站起身,去试了试脸架上木盆中的水。
“有点凉了,正好醒醒神。”
钟越笑了笑,又朝柳白兰问道。
“白兰,你想先穿衣还是先洗漱?”
柳白兰拿了床尾的里衣,边穿着边道。
“钟公子,我先穿了衣裳吧。”
钟越道了声好,然后走到衣桁处拿了柳白兰的衣裳。
柳白兰接过衣裳,道了声谢,下床穿了起来。
钟越站在一旁,瞧着柳白兰娴熟的动作道。
“我还以为你少了人伺候,会不习惯。”
柳白兰低头系着裙子,笑了笑。
“妾也是清贫人家出来的呢。”
穿好衣服后,柳白兰去洗了洗脸,钟越则坐回了书桌前。
柳白兰用脸帕擦干了脸,走到了书桌旁的火炉旁,好奇的看着钟越动笔道。
“钟公子,你在写故事吗?”
“是啊。”
“给小夫人传加一加柴。”
钟越瞧了瞧柳白兰凑近火炉的手,停了笔,拿了手炉去了灶房。
“加柴?”
柳白兰站到了书桌前看了看。
“呢。”
钟越进了屋,把灌满水的手炉递给了柳白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