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愿看向了阿里虎的身后——侯桂纨一心关切孩子,孟庭基虽说在与自己的师兄说话儿,可时不时瞄侯桂纨那边儿一眼,祝愿扁扁嘴,又看向了池中月。
“中月,我还得和你说件事儿。”祝愿说着,拉着池中月往道边儿上来了。
“你的事儿比较急,你先说。”池中月笑笑。
祝愿贴着池中月的耳沿低语了一番,池中月双臂往胸前抱了,提了指关节摩挲起了自己的下巴。
“你说呢?”祝愿歪着头看池中月。
池中月又琢磨了一会儿才道:“我看啊,先让孟公子在通福钱庄落脚,万一人家与侯娘子的一双儿女相处的很好呢?若是后面几天确实尴尬,往西北二十里,你送他去叠生山庄。眼看要寒衣节了,你和你爹不回家烧纸啊?”
祝愿轻轻抽了一口气——她倒是忘了,她离老家越来越近了!
算起来祝大山的祖籍是在河北路,涤狼司解散之后,因为各种原因,他最终在牛头山安了家;祝家三个孩子都是在牛头山生的,不过祝愿一出生便被雨师抱走了。
祝愿点起了头:“我倒是忘了……寒衣节要回去上坟的,嗯……说起来离三目山也近了,我还得去那边送个和尚呢。”
池中月歪着头冲祝愿眨起了眼:“你不知道三目寺没了么?”
“啊?”祝愿立刻醒神儿了。
“上个月,三目寺起了大火,烧没了;啊,你从南边儿来,消息还没传到那边儿呢吧!”池中月又道。
祝愿抿着双唇没说话——那倒不至于,车马行的消息传的很快的,是她这些天一直在养身子,也没去响水县车马行那里走动。
“没了?那么大一个寺……”祝愿嘴上说着,看向了重机坐着的马车。
“雷霆手段,别说是一个寺了,就是一个城,也能说没便没的。”池中月小声道。
祝愿瞪大眼睛瞧着池中月,压了声音试探着:“三目寺本就是皇家寺院,还能得罪谁?”
“谁知道呢!”池中月挑眉,没再继续这个话题。
祝大山和阿里虎带着人继续往前走,祝愿则是留在这里等着后面的人。
池中月在马车边上摆了饭,几个人便先围坐下来用饭了。
二成子的身子还有些疲惫,也跟着祝大山走了,留在这儿陪着祝愿的便是菅灵和重机了。
池中月同祝愿说着最近的趣事,菅灵和祝愿听得津津有味,重机只是靠在马车上养神;饭罢茶毕,终于有快马从南面赶往这边了。
祝愿起身望向那边,菅灵已经小跑着接着去了。
骑马的是个浓眉大眼的少年,不等那少年开口,菅灵便先问话儿了:“来人是伍俊捷么?可足足晚了半个时辰!”
少年下了马,陪笑道:“姑娘,这真不怪小的!小的是穿城来的,我家少爷嘱咐我宁可多绕些路,也不能让人跟了来!本来小的是能按时赶到的,谁想城里闹出了大乱子,小的这才被耽搁了。”
“什么乱子?”祝愿问了一句,她想着莫不是代月彩环那里出了问题。
伍俊捷又向祝愿施礼道:“回管事的话儿,说是少师府的贵人遭了劫,惊得县太爷都上街了,也不知道谁人这么大胆,都敢对少师府的人下手!”
“少师府?遭劫?”祝愿压下了眉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