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愿又道:“咱们怎么说也算是不速之客,还被请进了内院儿,万一那小子去了,再回来领回几个打手来怎么办?”
重机便恍然了:“哦……也就是说,那位小哥不一定真的会把他们掌柜的叫来了?”
“那小子瞧着我手上有侯家的铜印,自然知道我是为侯家的事情而来,丌官云烟本就是藏云庄的人,如果她做的事情藏云庄不知道,可能这里的管事还能与我客客气气地说几句话,可万一丌官云烟的行径,藏云庄的人也有份儿,等那小子给自己的主子报完信儿,兴许人家就在想要怎么堵我们的嘴了。”祝愿又道。
“啊……你来的时候可没说有性命之忧啊!我还以为你只是过来打听消息的,就像你在车马行遇到冯管事那般。”重机满脸上当受骗的神情。
祝愿看重机跟看傻子似的:“好像是我诓骗了你一样……你可别说你以前没遇到过这种事儿。”
重机尴尬地笑了:“要没遇到过这种事儿,我也不至于在牛头寺生了一身疮无人知晓啊!可我没见过一上来就见杀招的,这也太突然了。”
祝愿无语地看着重机,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哦,你放心吧,论身手的话,我感觉我还是不错的,一会儿若是真的有打手来,我应付他们,你忙你的。”重机忙献着殷勤。
“若是见不到他们掌柜,我便没什么好忙的了,从打手嘴里能套出什么话儿来……”祝愿轻声啧啧着。
还就让祝愿说中了。
很快,那小子又赶回来了,果然带了打手。
祝愿听到了外面的脚步声,她没着急看门口,而是先看向了重机,重机忙冲她点点头表示自己准备好了。
接着,那小子推开门,外面四个拿棍棒的打手瞬间冲进屋子里将他们包围了。
那小子立在门口负着手,他扫了屋子里一眼,不屑地道:“看来管事也料到小的会有此举,若不然,也不会先跑掉一个。”
祝愿很是淡然地问那小子:“你们掌柜见都不想见我?”
那小子叹了一口气:“我们掌柜一天天的忙的脚不沾地,若是每个想见他的人,他都得来见,那我们掌柜手上的活儿岂不是要堆成山了?”
祝愿很是同意地点了点头:“那诸位是想把我们扣在这里,还是直接杀了灭口?”
那小子动了动肩膀道:“管事别开玩笑了,你手上有职方司的令牌,我们藏云庄虽说是大庄子,可还没无法无天到连公人都敢杀,就是想请管事多在这里住上几天,看看歌舞,品品美酒,等侯家的事儿过去了,我们掌柜自然奉上白银千两,就当给管事赔不是了!”
重机笑眯眯地看祝愿去了,祝愿则是捧着脸又冲那小子道:“啊呀,侯家给的比较多,你们掌柜的才给一千两?”
那小子惊了一惊,他又仔细打量了祝愿一回,说话便有些没底气了:“一、一千两不少了!再说了,若是那侯娘子真有如此过硬的人脉,她怎么能着了那裴东玉的道!我看小娘子你……也不像什么厉害的人物!”
祝愿的眸子动了动,她看着门外的二成子正在轻手轻脚靠近门口的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