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个老不死的!你眼瞎耳背的,你能听到我家猪哼哼?”驼背老三解了外衫护着自己枯树皮一样的家伙什儿往医馆外面跑了。
祝愿将指撑搓的“咯咯”作响,她笑着瞄着大头道:“大头兄弟刚才气焰很是高涨,接下来大头兄弟给大伙亮亮胞子鱼?”
“你你你!你要做什么!光天化日之下的!”大头扯紧自己的腰带往后退,没退几步便跌在了桌边。
“小兄弟脱呀!敢求婚配不敢亮胞子鱼呀!若是你长得好,这妹妹不答应,干娘帮你介绍别的!”等着抓药的一个嘴角有痣的妇人也冲大头甩起了帕子。
几个年纪大的妇人嬉皮笑脸地对着大头和廖员外指指点点起来,大头慌里慌张地望向了自家老爷:“老……老爷……”
廖员外紧张地眨巴着小眼睛,只顾焦急地蹭着额头上的汗珠。
这时候拿着药方子的老大夫从里屋出来了,他抖抖墨迹未干的药方瞄了瞄廖员外和大头,啧啧了一声:“廖员外?老朽不是让药童把药送到贵宅上了么?你怎么又亲自跑来了?”
廖员外听到自己被点名,身子一哆嗦,药柜旁嘴角有痣的妇人瞬间笑开了:“哟!不用看了!这廖员外家养的蚕,属实不中用了!这给再新鲜的桑叶也喂不大呀!”
“哈哈哈哈——”
“后面坐着的这几位怕不是要抓同样方子的吧!”
“这跟种庄稼一个理儿,像老黑叔这样儿的,就得嫁接了!”
药房里的哄笑声越发的大了,先前起哄的那几位老家伙再也坐不住,病也不看了,灰溜溜地往外面躲了。
廖员外使劲踢了大头一脚,大头忙爬起来也扶着廖员外往外走,廖员外出门前还不忘胡乱指着门里的人道:“你你你!姓祝的你等着!老爷我非把你弄到手不可!”
“姑娘好样儿的!他们不办人事儿,就不用拿他们当人看!”
“怪不得又穷又丧,大德积不了,小德也不积,下辈子只怕要真去畜生道了!”
“他们这辈子走的也是畜生道呀!就喜欢自家猪栏里的猪呢!”
“活该!还生儿子,现世报就在眼前呢,生个屁!”
排队的老妪妇人们活跃了起来,祝愿又躲回桌角坐下了,她拆着手上的指撑等着二成子和重机出来。
等重机换好了药已是巳时三刻了,祝愿提着药出了医馆,二成子则是在后面扶着重机慢慢下了台阶。
马路对面的祝大山冲祝愿招了招手,祝愿挑挑眉,左右瞧了马车,快步往自家老爹那边去。
不等祝愿到跟前,祝大山便将怀里的油纸包递给了她:“你二舅给你们买的鲜果,里面还有一个小荷包,你们找个地儿吃口饭,然后把功德捐了。”
祝愿接了油纸袋往里面看,她瞧着那个可怜兮兮的小荷包小声道:“爹,人家集云寺是大庙,应该看不上这点儿功德。”
祝大山伸手轻轻拍在了祝愿的脑门儿上:“集云寺的我和你二舅一会儿去捐,这个是捐给妒女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