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启正除了经商头脑精明,也喜好书画,音律,偶尔也会写写画画,吹箫奏笛,当然是在庄内事务不繁忙的时候,江湖也鲜少有人知道白启正善诗画音律,多数时候是作为消遣在书房舞文弄墨,书房摆着白启正二十多年来画的八百多副画,有篆文名:上善居士,书房平时少有佣人打扫,白启正特别吩咐:仆佣禁入书房。所以书房集满了厚厚一层灰。这天,白启正闲来无事,随手携紫玉萧到后山走走,走着走着来到河边,随手吹奏了一首(紫龙吟),这是白启正随口吹奏的曲子,结果,河边有个垂钓老翁把渔帽提了提说了句:“庄主吹的好生动听。”白启正听闻人言,四处寻找,在不远处的破桥上发现一个人,心里沉吟一下:刚才还没发现这个人,隐蔽得倒挺深的。白启正循步上前问:“老者何人?因何垂钓?”渔翁作揖说:“山野匹夫,见此处山青水秀,特垂钓一二。”白启正本意是问明渔翁姓名,便说:“当年紫龙山庄起建,曾招揽十数名佃农户,围山农耕,不知老者可是本地人氏?”渔夫说:“庄主夸奖,我姓姜名尚白,正好是三十年前移过来的佃农,薄田三亩,自耕自种。”白启正在心里默念一遍:姜尚白,听名字好像有点熟悉,也不知道在哪里听过。忽然白启正小心问了一句:“阁下可有个名字叫山离居士?”姜尚白回答了一句:“有。”白启正说:“那年我在集市看见一幅画落笔留款山离居士,我花了2两银子把画买下收藏至今,可是出自阁下之手?”姜尚白说:“难得庄主识画,正是在下。”白启正说:“当年紫龙山庄建庄,满山荒芜,人烟绝迹,不知道现在有多少佃农耕耘?”姜尚白说:“白庄主明年有贵人运了,有王侯邀约江湖朋友,如今白虎山佃农有两百,均自耕自农,劳烦庄主惦记。”说完就把帽檐拉下继续垂钓。白启正见渔翁不想继续谈话就兀自离去了。
第二年农历正月十五,白启正果真接到一张邀请函:请朋友三月三到京城会客楼一聚,落款:永定王,宁淮。这时候白启正回忆起渔翁的话,心里想了想:不去,怕得罪皇室权贵,去了也不知道会不会是一场鸿门宴?结交皇室权贵是很多商贾的梦,但见了也不知道会不会惹上麻烦事?最后,白启正还是决定去见见这个永定王。从白虎山到京城大约有一二十天路程,白启正带上他那件标志性紫袍和一顶紫貂绒帽和一百两银子提前三天就上路了,一路上衣着朴素不扎人眼的匆匆前往京城。来到盛京,已是三月一日,距离和永定王相约的时间还有三天,这三天时间,白启正打听了一下会客楼的具体位置,又找了家客栈住下,顺便观察了一下京城的民生风俗,感觉还算安宁祥和,白启正感叹了一句:“果真一派京城繁华景象。”
到了三月三那天,白启正匆匆赶往会客楼,递上名帖和邀请函,被店主安排在二楼一隔间,白启正上了二楼看见一些不熟悉的江湖人物,和几名武官,多数穿着华丽,白启正一一见过,自顾自的走到他的哪个小隔间,隔间里有一张木桌和2张椅子,已经备好了酒菜,还有一门帘子方便挡人,一会儿,听见传话:永定王驾到。接着,一个穿紫金白龙袍的人就上楼了,白启正默默注视着一切,忽然发现一块儿来会客的还有二品相爷相和雍,因为冯四马的事情,在集市上见过一次,所以有些印象,那时真是官威甚厚,如今却在永定王宁淮身边替他拨帘子,再仔细看看永定王宁淮,身材高大魁梧,面色黝黑,但身上散发着很强的权贵气,一进来就自罚三杯:“感谢各位江湖朋友前来会客,堂下一时唏嘘感慨,阿谀奉承。”一盏茶功夫后,永定王宁淮招进来一群乐伎,说要起舞助兴,永定王宁淮朝白启正这边看了一眼,白启正作揖,宁淮点头示意了一下,旁边的相和雍也看了白启正一眼,白启正也作一揖,心里明白了:看来知道是我寄出的信件了。等乐伎纷纷上来和显贵们轻歌曼舞的时候,白启正悄悄把布帘放下来了,也作避嫌,接着自顾自的饮酒吃菜。约莫过了三个时辰,宾客已悄悄散去,白启正听着没什么声响了,几口把饭菜吃完,就回去了,结账完客栈的银子,白启正骑着毛驴回到了紫龙山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