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明若有所思地说道。
见到两人拉着手,启明才从沉思中抽出神:“看来,你们这是复合了。”
浩霖挠了挠头,露出不好意思的神情:“嘿嘿,没有提前通知你。”
启明释然一笑:“这下沈太的计划又落空了。”
浩霖无奈地耸耸肩:“我和何家那位千金本来也就没什么。有什么落空不落空,我妈那是一厢情愿。”
就在这时,李叔从来往的人群里找到了两人。“浩霖,启明。”
“李叔,怎么样?”启明见到李叔,连忙迎上前去,语气急切。
李叔快步走近,压低声音说道:“我刚刚去监狱问过了,卫强的探监记录很平常,我查了一下上面的人,除了亲戚也没有什么特别面孔。”
他继续说道:“但是有一点很奇怪,在卫强出来不久,管理他们片区的狱警也辞职了。”
“那个狱警能联系上吗?”启明问道。
李叔略显迟疑地回答:“这个还要打听,需要一点时间。他和之前的同事很少有联系。”
启明点点头:“辛苦了,李叔,刚好,进去先吃饭吧。”
“对了,这是林娜托我带来的。她现在这种情况不能过来,也是替刘畅尽一份孝心。”因为林娜与刘畅的信息被大家保护起来,只有几个人知道两人处于秘密联系中。
浩霖心急地问道:“刘畅师兄情况怎么样了?”当时李博和刘畅还有浩霖三个人关系最好,三个人的性格都比较相近,做事为人也都坦荡磊落,经常约着一起打球和聚餐。
“精神状态还是那样,不说话不怎么爱动。”李叔将去送药探望的细节简要描述了一下。
“不知道现在这样是老天爷眷顾,还是…。”浩霖叹了一口气。
启明拍拍浩霖的肩膀,安慰道:“进去吧先。”
(梦窗法师遗体焚化后,骨灰安葬地点就在寺院的一颗老槐树下,方便弟子、学生日后瞻仰祭拜。)
乾元寺,接待室内,启明看着墙上悬挂的天王图,如今只剩三张。他的目光停留在空缺的地方,回想起许老师(梦窗)上次赠图时的情景,那时候老师精神矍铄,慈眉善目,为他讲解象的意义。画面历历在目,仿佛就在昨日,而现在却是物是人非。
启明的心情复杂无比,眼神里透出一丝怅然和失落。他缓缓走到法师曾坐过的那把椅子旁,手指轻轻抚摸着椅背,仿佛还能感受到人体的余温。过去一旦遇到困惑,他就会来此请教,许老师每每坐在大殿之中接受着各种提问,从未有过不胜其烦。那些关于修行的回答、心性的教诲,仍在启明脑海里萦绕。
就在启明坐在木椅上追忆时,门外传来轻轻的敲门声。片刻后,一名年轻的僧侣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个黑色布袋和一叠资料。他先将黑色布袋递给启明:“启明先生,这是梦窗法师替兴义师傅保存的东西。”启明接过布袋,感觉并不沉,摸起来像是本子和娃娃之类的东西。
“这是梦窗法师生前立好的遗嘱。”僧侣接着说,将手里的资料递给启明。
僧侣解释道:“上面详细说明了他的画作归属权,这是之前在仓库清点后的记录册。”启明翻看着遗嘱与记录册,上面总共记录了四十七幅画作,包括从早年到晚年清修时的作品。有些在市面上几乎已经绝迹。
僧侣补充道:“经过另外两名学生和弟子的同意,我们按照遗嘱第三条由寺庙代理划分权,我院主持把画作均分成三等份,除去有争议的几幅还未进行协商,其余的已经划分清楚。”
启明沉思片刻后说道:“师傅,我的这一份就转赠给寺庙吧,请寺庙帮我写一份声明,我签个字就好了。”
僧侣诧异道:“您不先看看吗?这里有几幅在市面上价值不菲……”
启明微笑道:“不用了,老师更希望这些画能够有存在的意义,而不是用金钱来衡量。”
僧侣感慨道:“先生如此深明大义,小僧由衷佩服。既然这样,我这就去向寺庙主持报告。那我就先谢过先生心意了。”
僧侣刚要转身,启明忽然问道:“师傅,请问有留下法师的衣物或者其他物品吗?”
僧侣点头答道:“法师还有一些随身物品,我这就帮你拿过来。”
“有劳师傅了!”启明感激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