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臣看到此情此景,不知怎么的,总觉得怪怪的,空气一阵凝滞,都不怎么敢说话了。
就在这诡异的氛围当中,刘子业总算到来了。
听到响亮的通传声,不少大臣都暗自松了口气。
面对如今认真理政的陛下,比对着这三位今日莫名其妙的重臣轻松多了……
刘子业一上朝,率先便让刘义恭交代了调查之事的始末。
听到赖秉礼那罄竹难书的罪行,众臣都惊呆了。
完全没想过居然还会有这种操作……
由于政绩优秀,有不少朝臣甚至也听说过这小小县令的名号,也想过有朝一日,此人必定能步步高升,没曾想……
“贪官,不止是只有贪财收受贿赂之人才能叫贪官,像赖秉礼这种人,贪名谋政绩图高升,所作所为天理难容,比一般的贪官,还要可恨百倍。”
说起这个人,刘子业还是余怒未消。
他俯瞰着众臣,将他们骇然惊讶的神色尽收眼底。
“此人一面下手狠辣,一面假装慈善,用宽仁善良的一面来博取百姓信任,再借着积累下来的信任,去哄骗无辜的百姓,周而复始。此案,绝对是我朝立国以来,最令人发指,牵连的受害者之广,情节最为严重的贪腐案。”
没错,赖秉礼并没有把贪的财据为己有,反而充当税收,都交给了国库。
但这能说不贪吗?
“江夏王,这个案子是经过你手调查清楚的,你说,此人该当何罪?”刘子业有心让刘义恭出面,再提一提他的份量。
刘义恭当即站出一步,拱手回禀。
“此案可以说是我大宋立国以来贪腐第一大案,受害百姓多达上千人,适逢陛下整顿朝纲,赖秉礼更是明知故犯,故罪加一等。应将他收押入狱,行车裂之刑,其亲属一干人等,皆流放为奴。”
车裂之刑,可以叫作车辕之刑,也就是将一個人用五头牛或是五匹马往四面八方拉扯,直至强行分尸死亡,可谓是令人闻之色变的一种残忍酷刑。
大名鼎鼎的商鞅,就是死于车裂。
刘义恭觉得,赖秉礼此奸人,区区斩首简直是便宜他了,应该让他死也难安。
既然害死那么多人了,那他的死,又岂能简单,否则百姓心中都不痛快了……
闻言,刘子业默默的挑起了眉梢。
一个小县城,人口不多,能被赖秉礼在短短三年之内害死了上千人,已经是骇人听闻的恐怖故事了。
刘子业也赞成,这个人,绝不能死得那么轻松。
本来,他还想着让当地百姓也出一口气,来一个凌迟处死,片下来的肉随他们带走,如何泄愤都行。
可是转念一想,这年头,好像还没有凌迟之刑,最起码也得几百年之后才出现……
自己贸然提出这么个刑罚,万一被这些大臣觉得自己心理阴暗,私底下净想着这些如何能够快乐的折磨人的酷刑,自己这暴君的帽子,什么时候才能摘得掉……
虽说处置一个罪孽深重的人,施行酷刑也实属正常。
可谁让刘子业这个身份就是有前科呢!
前科累累的人,总是会引起隐忧的,生怕反复……
“江夏王说得有理,既然此事一开始就是由你处理的,那接下来的刑罚,也由你跟进吧!”
刘子业思绪转瞬即过,清了清喉咙,同意了刘义恭的提议。
“臣遵旨。”刘义恭立马应道。
众臣看着这一幕,顿时恍然大悟。
原来,江夏王重新得势了,难怪今日看起来便一副自信满满的架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