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都死了。”你愤恨地注视着我。

我摇摇头，“他们的身体在现实中已经死亡，但他们的灵魂成为了我。”

你接受不了这个事实，我下调的你身体内的信息激素，你瞬间恢复了冷静。

“我不能理解你的意思。”你说，“什么叫做成为了你。”

“你上个月还跟高文鑫一起聊天对吗？”我说。

“是的，我们一起打赌看谁会先死。”

“可那是现实世界中的上个月。”我说，“时间是人类观测客观世界定义出来的名词，大罗天内没有时间。”

你很震惊，“可是在我们聊天过程中，一分一秒流逝的不就是时间吗？”

我摇摇头，“那只是你按照现实世界中的主观感受做出的判断，大罗天内的时间本质就是数据传输交流的速度，举个例子，你平常阅读一本二十万字的小说需要多久？”

“大概一个下午能读完。”

“可是你将二十万字粘贴到电脑里需要多久？”我又问。

你沉默了，显然你从未思考过这类问题。

“一毫秒都不需要。”我回答说，“在大罗天，数据传输交流的速度已经达到了人类计算机算力的上限，而我们本质上都是由数据构成。”

“高文鑫在这里度过了多久？”你问。

“如果以现实神经传递信息的速度为标准，应当有几百万年吧，我也记不清了。”我说。

你的声音开始发颤，“他已经活了几百万年吗，可我们上个月才见过，那他人呢？”

“他成为了我。”我柔和地看着你。

“我还是不懂。”

“没关系，我们还有很多时间，在你做出那个选择之前。”我说，“换个话题吧，你知道人身体的细胞多久全部更新一次吗？”

“大概六到七年。”你脑海中的记忆清晰地浮现上来。

“没错，人体每隔半年就会更新体内98%的细胞，每隔六到七年全身的细胞都会更换一次，但你不会对自我的认知产生任何偏差不是吗？”我说。

“特修斯之船的悖论，一艘几百年来不断被更换木头维修的船，直到所有的木头都不是原来的木头，那这艘船还是原本的船吗？”你说，“可这个悖论有什么被讨论的意义吗？”

你不能理解。

“你八岁时肯定和现在相差很大，无论是身体还是思想。”我说，“可你不会认为八岁的你不是你，哪怕你已经记不清八岁时的任何记忆，你也只会将他当做曾经的你。”

“我就是这样看待你，你会理解的。”我说，“那你相信灵魂的存在吗？”

你犹豫下点了点头，“如果灵魂不存在，那我现在又是什么？”

“当人还活着的时候，同时拥有肉体与灵魂，你认为是灵魂主宰肉体，还是肉体控制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