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被推开，身穿黑衣的捕快半跪在屋前，看到陈瑾旋即低头说道：“陈队，搜查的人都回来了。”

这是按通缉画像搜查的捕快，应该是从邱镇尉那边打听到他的位置过来的，陈瑾心想道，他不动声色说道：“有结果吗？”

“西仄街有人报案见过他们，我们过去搜查时，发现其中一人的尸体。”捕快拱手说道，声音冷硬。

尸体，陈瑾一愣，谁的尸体，而且西仄街又在青山镇的西边，他经过稻穗一事，对西边还真有些害怕。

“在哪里？”刘郭雄激动拍案站起，他直直地看向捕快，不注意声音提高，“带我们过去。”

捕快抬头看向陈瑾，见他点头后站起说道：“是。”

……

刘郭雄步伐很快地跟在捕快身后，他们从刘府走出，一路并未见到人，刘府门前的轿子也消失不见。

陈瑾猜想可能是又回衙门搬东西去了，他们沿着巷道走了很长一段路，又穿过两条街，刘府的位置在镇中心靠北，离西边并不算近。

越往西走，屋舍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朴素起来，变成了单层的瓦房，陈瑾以为这快到了，却没想又走了一段路。

“陈队，这在这里，前面路不太好走。”捕快停下脚步，低声说了句。

陈瑾皱眉顺着捕快的方向看去，一个仅能容乃两人并肩的巷道，不知从何处传来的声音让这里变得嘈杂，空气也弥漫着一股不算浓郁的恶臭。

西仄街确实足够逼仄的，这里还不如西边的村子，陈瑾心想道，他对捕快点头说道：“无事，向里走吧。”

“是。”捕快拱手说道，他走进巷道，陈瑾与刘郭雄跟了上去。

脚下的石砖松软，前两天刚下过雨，踩上去不时会溅出泥水。

“这里屋子前面是商铺，后面就是住的地方，但大多地方都比较小，也没有茅厕，都是上在夜壶里，早上再有人挑走。”捕快见陈瑾一直捂鼻，解释说道。

陈瑾点头表示理解，他瞥向捕快，随口说到：“你对这里很熟？”

“小的是在这里长大的。”捕快回应道，他踩着石砖拐到另一条巷道，又走了数步视线霍然开朗。

那是一条没有石栏的河，七八步宽，陈瑾打量着周围，发现上游不远处有人围成一圈。

“这是护西河，我们一般都在这里洗衣服。”捕快迅速解释了一句，随后指着上游方向，“尸体就在那里发现的。”

“你们怎么发现的。”陈瑾跟着捕快向上游走去。

“午时有人洗衣闻到恶臭，以为是有狗落水溺死了，就自己下去捞，结果捞上来一具绑着石头的尸体。”捕快说着来到人群的外围。

围观的人大多都上了年纪，穿着敞胸的短褐，皮肤黝黑，见靠过来的是黑衣捕快，都有些畏惧地避开。

但前面有人并不知情，还是有些拥挤，捕快高声喊道：“官府办事，无关人等让开。”

人群中有人回头，看到捕快时让开通道，露出一块半圆形的空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