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邵郑重饮下这第二杯酒,两杯下肚,他也有些吃不消,脸颊生红。
陈瑾不再讲话,只是看了眼姜舜,意思是该他上了。
姜舜无奈笑笑,其实他本不该参与这幼稚的游戏,但他同样看出苏邵心中有事,不吐容易郁结胸口反生害,于是他同样举起杯盏。
“我也敬你一杯。”姜舜委实想不出什么好话来。
苏邵只觉得呼吸间都满是酒气,他算是看出两人的包庇祸心了,只是他们真以为能灌醉他?
苏邵讥讽一笑,再次给自己倒满酒,“怎能让姜哥敬酒,我来才是。”
……
酒过三巡,苏邵勉强稳住摇晃的视线,以手撑脸,放声大哭,“青山依旧,不见故人,她说我们已是两路人,少见为好。”
这哭声悲切,听得陈瑾都有些难受,自诩浪子的苏邵何时有这般姿态。
他深吸口气,摇晃着手努力搭在苏邵的肩上,“别听她的,我问你,你还想见她吗?”
苏邵止了哭声,竭力稳住呼吸,点头说道:“想。”
陈瑾抬手虚指向前,斩钉截铁说道:“那你就去找她,别……别让自己后悔。”
姜舜头疼揉了揉太阳穴,眼前视线有些晕眩,他喝的也有点多了,但还知道控制点量,不像陈瑾和苏邵二人,已经完全醉了。
他看着陈瑾给苏邵分享经验,只得摇头苦笑,阿瑾啊,阿瑾,我记得你也从未跟姑娘谈情说爱过,哪来的经验分享。
是不是搞反了啊。
“姜大哥。”陈瑾看向姜舜,舌头都因酒而有些打结,“我说的对吧。”
姜舜没说话,只是敷衍地点头,陈瑾笑起来,又举起杯盏。
三个杯盅碰在一起,姜舜也撑不住了,扶额靠在了桌上。
……
王兴言从床上醒来,窗外隐约传来鸟鸣声,他并未有醉酒的头疼感,只觉得神清气爽,身体好极了。
他走下床,伸了个懒觉,他模糊记得陈瑾来过一趟,将自己拖拽上床,虽然腰磕了一下,但还算有良心。
王兴言勾起嘴角笑了笑,想着明日去酒楼买些小食给陈瑾送去。
他就这样想着走到了门前,将门拉开。
天边已是日落,他敞怀闭眼,晚风微凉吹拂而过,带着一股挥之不去的酒香。
嗯?酒香,哪来的酒香。
王兴言愕然睁开眼,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画面。
他的木桌被拖到小院,三人横七竖八地趴在上面,而桌上的酒坛已经见空,连杯盅都有两个落在了地上。
咯嘣咯嘣。
王兴言垂下的手一点点攥紧,后槽牙磨得“咯嘣”作响,他深吸一口气,以最大的声音悲痛吼道:
“骚包,陈瑾,你们赔我的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