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别姜舜后,陈瑾走向小院,王兴言行踪不定,他也不可能到山下去找,只得打算在王兴言家里守株待兔。
陈瑾回到小院,关上门拉上门栓,借着院中槐树两步跳到了围墙之上,王兴言就住在他的隔壁。
他跳下去,拍了拍膝盖,抬头却发现院中小屋的门没有关,只是虚掩着。
王兴言没山下,陈瑾疑惑想到,还是王兴言太粗心,走的时候门都没关。
他悄声踱步过去,贴在门边,小心推开门。
“吱呀”一声,门向内被推开,这门委实太过老旧,即使小心也不免发出声音。
门内,王兴言趴于桌前,听到声音回首,看到是陈瑾又趴了回去。
陈瑾走入屋内,鼻子嗅了嗅,一股酒香扑面而来。
“你喝酒了?”陈瑾皱眉问道,他左右看了看,墙上挂的长剑跟昨晚无二,还未送去功善阁换一把,“方才派钟敲响你怎么没去?”
王兴言并未回话,只是用手中的杯盅敲了敲桌面,含糊嘟囔说道:“酒……喝酒……”
杯盅与桌面发出“砰”“砰”两声。
陈瑾皱眉看向王兴言,他手搭在王兴言肩上,用力将人往后一拽。
王兴言如一滩烂泥般靠在了椅背上,双手垂落,脸颊通红,他睁眼茫然地看着陈瑾,傻笑起来,“陈……陈哥,你怎么……有……两双眼睛……”
王兴言说到一半,响亮地打了个酒嗝。
陈瑾捏住鼻子放手,王兴言身体自然下滑,双膝跪地,脸磕在了桌面上。
怎么喝成这鬼样子。
陈瑾叹了口气,认命地拎着王兴言的后衣领,然后将他整个人拖拽到床上。
好在没吐,否则是兄弟也只能将你扔地上了。
王兴言被陈瑾扔到床上,他翻个身,手胡乱地在床上摸索着,直到抓住他的枕头,才抱着沉沉睡去。
睡得可真快啊。
陈瑾摇摇头,转身眼睛扫过王兴言的书桌,昨晚见到的戏折应是收起来了,桌上只摆了一坛刚开封的酒。
怎么这酒看上去还有点熟悉,陈瑾走过去低头闻了闻。
这酒中混了股花香,不正是那天在揽月搂喝到的桃花醉。
陈瑾抬起头时,眼中变得森寒,好你个苏邵,说是只有一坛,结果还私藏了一坛给了王兴言。
他狞笑着,已经想好怎么质问苏邵了。
陈瑾拿起桌上的油纸,将坛口封好又用绳子缠绕了几圈,这半坛酒也不能浪费,充公了,留着下次喝。
他将酒封好后,走到了小院中,从怀里掏出那本《飞花逐月步》。
趁现在无人打扰,他要看看能否将此法入门。
陈瑾翻开《飞花逐月步》的第一页,在藏经阁时,他粗略翻看过一遍,但也仅是观其然,并未细看其中的运功逻辑。
如今仔细翻阅后,他却看的一头雾水。
书上讲要观察花在空中落下的轨迹,花瓣轻柔,因微风而动,以剑刺花,剑过而无痕。
将自己观想成风中之花,敌人以剑刺之,剑未至,而身先移。
什么乱七八糟的,陈瑾将书又翻了两遍,没找到更多的信息,只有几张抽象的小人图和花落观想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