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白柏一愣,他站在段宛儿身后几乎有些不敢置信,宛儿只告诉过他,她也想取消这门婚事,可为什么现在要阻止他。
“不可能。”贺白柏松开段宛儿的手,一步走上去,目光阴鸷地看向陈瑾,“今天要么你跪下去,要么我跪。”
段宛儿几乎要疯了,打败陈瑾又如何,真正做决定的是长老,贺白柏根本看不懂这些弯弯绕绕,她气极反笑,心里却是冷静下来。
自己当初不也是被贺白柏身上的单纯吸引,事已至此,不如想想怎么善后,段宛儿心里又盘算起来,这次说不定也是将贺白柏推到长老眼中的机会。
陈瑾看到段宛儿沉默不语,无奈地仰头望天,搞了半天还是要打一场,不然都无法收尾了,还真是闹剧一场。
“行吧,那就打一场吧。”陈瑾看向贺白柏说道,他算是看穿了,根本就没人关心真相,贺白柏也只是想踩着他上位,只不过,当真以为吃定他了?
边上看热闹的弟子顿时兴奋起来,纷纷拍手喝彩,一副不嫌事大的样子,毕竟宗门的生活太过无聊,很少有这种看乐子的机会。
“贺兄,上啊,给这小白脸一点颜色看看。”
“把他打到回家找娘。”
跟着来的外门弟子喊道,他们大多认识贺白柏这位外门天才,自然要给他加油喝彩。
相比之下,内门弟子就有些沉默了,他们也都知道陈瑾“废物”的美名,虽然顾及着他爹,没人敢公开讨论,但私下也都暗暗嘲笑,当做茶后闲谈的乐子。
陈瑾看到两边的对比,满头黑线,身后王兴言又凑上来,咋舌说道:“这搞得,我都不好意思给你加油了,你不会怪我吧。”
哪壶不开提哪壶,陈瑾郁闷地瞥了一眼王兴言,一脚将他踢开,随后对着内门弟子抱拳说道:“来时匆忙,哪位兄台愿意借剑一用。”
本来以为能说开的,没想到还是要动手。
内门弟子闪避起陈瑾的视线,他们大多也都没带剑,少数带剑的也耻于被人关注,不敢出声。
“陈兄,若不嫌弃,用我的剑吧。”姜舜朗声说道,随后隔着人群将剑扔过去。
陈瑾伸手在空中接住剑鞘,眼睛却是一亮看向人群外,“姜大哥,你怎么来了。”
姜舜身着白袍,身段挺拔,气质卓尔不群,此刻含笑说道:“自然是来看你热闹,这场戏我可不能错过。”
姜舜,青云派宗主之子,年纪轻轻,却已经是内门公认的最强者,也是令所有人心悦诚服的下任宗主接班人。
靠尾的内门弟子一惊,连忙转身低头说道:“大师兄。”
陈瑾拔出剑身,剑刃泛起清冽寒光,丝毫不让人怀疑能够吹毛断发,削铁如泥。
“好剑。”陈瑾缓慢将剑拔出赞叹说道。
姜舜对其他弟子点头示意,听到陈瑾声音又抬头笑道:“给陈兄用的剑,自然不能差。”
“定不让姜大哥失望。”陈瑾正色说道,随后提剑转向贺白柏。
姜舜出现时,就令所有人都压低了声音,几个嗓门最大的外门弟子也都缩了缩脖子,这人仿佛天生身上就带着光,令所有见到他的人都自惭形秽。
“贺白柏,不是要打一场吗,出手吧。”陈瑾提剑立于胸前,他仔细端详着剑身,手指轻抚过剑刃。
剑双面开刃,能伤人亦能伤己,对于会用剑的人来说,你必须熟悉自己的剑,这样才能保证不会为剑所伤。
周围的人群缓慢散开,让出圆形空地。
贺白柏深吸口气,攥紧剑走上前,只是手倏然被拉住,他回头看,是段宛儿。
“白柏,一切小心。”段宛儿轻声说道,她注视着贺白柏,欲说还休。
贺白柏心中一片柔软,他回握住段宛儿的手,郑重说到:“我会的。”
我会打败那个陈瑾,逼他解除婚约,堂堂正正地证明给所有人看,我不比任何人差,我也可以站在你身边。
贺白柏只觉得身体中有力量在流淌,他不惧怕任何人,因为他有不能输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