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地狱之门霍然洞开，无人胆敢触及此地霉头，只有当该敬畏。

除却来自地狱的机械神教的洛素和猎人工会的牧祭。

追杀他们的一协众人，直到地狱之门霍然洞开的时候。

他们的任何举动，那怕，哪怕洛素的等离子炮已经架在了某个来自一协的人的脖颈之上，他依旧没有在意，没有任何的反应，甚至于是漠视。

对于死亡，对于机械神教，对于地狱，对于万物，当使命即将到来的时候，任何事物都是如此的漠然，这就是他们存在于此的意义，从上个纪元坚守于此，从不放弃，从不逃避，只是等候着最终之路的开辟。

“我看，你们才是地狱吧。”通过主脑给出的结论，洛素终究还是说出来如此不怎么理性的言论，“说着我们是地狱，你们才是真正的地狱吧？”

他将等离子炮收起来，而那人则是漠然的看了他一眼，甚至于压根就没有在意即将迈的死亡。

当众魂灵面对死亡齐声高呼，赞颂那尚未熄灭的余火，在洛素的电子眼之中，他们只有一种极其恐怖的宁静，等候着，而后，在短暂的寂静之中，唯有狂暴的潮汐翻涌。

众人同着众魂灵一同高呼：

“上士举形升虚，谓之天仙；中士游于名山，谓之地仙；下士先死后蜕，谓之尸解仙，今日我等为尸解仙！”

牧祭从洛素的袖口之中伸出头来望着同样茫然的洛素：“你看出什么了吗？他们这是在献祭？祭祀？还是在干什么？”

“主脑正在分析，不过我可以给出些许我的结论。”解析出自我意识的德尔塔自然可以短暂的从脱离主脑的思维，以此解析出更多的事物，“根据原子大师所说，这个世界本身就是一种极其迥异的存在，甚至压根就不基于诸界所构成，让他怀疑，这是否是现界唯一现存神祇的权能。”

“你是说？梦神？如此真实的触感，竟是梦境的体现，可是梦可以连携吗？”

“思潮之海，集体梦境的体现，虽然现界的隐士会将其称之为洞真，让人以为这里类似于大炎传说之中的洞天，但是更多是都是一种迷惑，掩饰这里就是集体梦境的体现。”洛素这个时候也是接收到了主脑给出的指令。

“怎么？你们主脑被侵蚀了？”牧祭开着玩笑说着。

“自然不是，而是主脑没有解析迷惑，只是给出了指令，继续探索，直至终焉之前，如此语焉不详的指令并不符合主脑的运行逻辑。”洛素只好将疑惑通过深蓝网络传递至集体意识之中，交给运算更强悍的子网去探索。

“咳咳咳。”最为靠近二者的协会之人如此说道，“二位，这里没有终焉，只有鬼蜮，而且谁说这里不是洞天秘境呢？”

二者如此漠然的注视着他们，看着这个破碎的世界，残缺的八卦阵法，甚至于在围杀二人的时候所用最多的都是无妄卦，也可以称之为天雷无妄，都是代天而刑，没有杀招，而这也只是针对于他们。

“哈哈哈，破碎的八卦？兵器库，黄白室，纳天八库，藏经阁，种植园，悟天台，研究所，学宫，这才是真正的八卦，真正的先天八卦。

“黄白室之中有着可见真道的黄白之物，一步可登仙，只不过现在都成为了世界的一部分吧？”

洛素这个时候打断了这个近乎于疯子的家伙的话：“你是在跟我们解释？告诉我们这个地方的宝物在哪里？我的心智告诉我，我的行为应该属于现界的强盗标准？”

“你这话说的，你们不是来自地狱的吗？你们至少比现界的那群人好一点，只是动摇这里的根基，毁灭这个世界，他们则是一群天灾，宛若蝗虫过境一样的家伙，所过之处，为了几根碎屑，将你家的罐子砸碎，你家的草也要拔几根，跟他们说？让他们彻底将这个千疮百孔的世界彻底粉碎吗？

“还不如让你们一棍子砸碎就行了，至少不用继续维持这个即将迈入地狱的地方。”

牧祭看着这个家伙，放在地狱之中也是极其极端的存在，这倒是让他好奇第九纪元的众人是真的知道有第十纪元还是真的畏惧现界？

只不过他倒是蜷缩的出来说道：“我们不是为了让他迈入地狱而来的吗？”

“你们能做什么？凝固？这个世界已经从上个纪元活到了现在，模因？器解人除却此地无法传播，只是一个禁忌，缄默？此地不可言说，我们苟活于此，失控，太过于简单的病症了，被污染的历史？除非篡改，这个地方已经无可救药了，谣言，需要吗？让一个死去的地方，侮辱坟冢吗？给谁听啊？你要不再帮我列举几样，反正除了这里不是地狱，也相差无几了。”

“你……继续吧。”

二人如此无言，这个地方除却没有名头，就跟误入了水龙敬乐园一样，直接释放了自我，回到现界之中又是乖乖小宝贝。

怪不得都将现界称呼为摇篮，以为是蔑称，结果是褒奖，恐惧，是因为这是他们的避风港，是告诉我们，无论惹了什么事情，现界都是他们最为温和的摇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