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凝固在这狭小的房间里,一股不可名状的紧张与诡异气息弥漫开来。
韩辛的目光仿佛两道锐利的激光,不断扫描着四周,试图找出隐藏在暗处的神秘存在。
“到底是谁!出来!”刘飞怒吼道,声音中带着几分不安与挑衅,试图以此来掩盖内心的恐惧。
片刻之后,一道低沉而又悠远的声音从黑暗深处飘荡而来:“这里……”
韩辛迅速锁定目标,手指坚定地点向角落里的酒缸:“那里!”
尽管心中满腹狐疑,但出于对朋友的责任感,刘飞还是鼓足勇气靠近了那个散发着淡淡酒香的酒缸。
他小心翼翼地揭开厚重的盖子,内心一阵悸动,手机电筒的光芒穿透黑暗,照亮了酒缸内部的世界。
然而,映入眼见的一切让刘飞几乎窒息,身体本能地往后一跃,躲到了韩辛背后。
“有人!里面有人!”他的声音颤抖,透露出难以置信的情绪。
韩辛神色淡漠,心想他这不是废话嘛,难不成还能有鬼?接过手机查看之下,发现酒缸内除了一位双眼迷蒙的男子再无其他。
这男人躺在酒缸之中,以一个极为舒适的姿势。
他显得昏昏欲睡,显然处于极度混沌的状态。
惊讶过后,刘飞仔细观察这名男子的面容,突然认出了对方的身份:“云生!是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对于刘飞的问题,韩辛则保持着冷静,直接提议:“你认识?那就好,先把他弄出来吧。”
于是,两人协力将云生从酒缸中救出。
云生的眼神迷茫地看着刘飞,口中喃喃细语:“飞哥……他们人呢?不喝了吗?”
刘飞并没有立即回答,而是再次检查起酒缸的情况,脸上的神情变得异常复杂。
原来,这酒缸原本应该是存放着半缸陈年佳酿,而现在竟然空空如也。
这意味着在过去的一周里,云生一直躲藏于此,每天醒来便随意取食家中食物,然后继续沉浸在酒精的怀抱中直至沉睡。
得知真相后的刘飞愤怒难抑,忍不住爆发出连串咒骂:“可恶!终于找到你了,还以为喝酒把人喝丢了呢!那个跳楼死的老子赔了不少钱!还好你这混账小子还没死,你妈还以为我把你杀拿来泡酒了。现在每天都来找我的麻烦!真是气死我了!”
然而,云生此时似乎对外界的刺激已失去敏感,对于刘飞的责备只是淡淡瞥了一眼,眼神中带着嘲讽与不满:“你,喝不了就和小孩子坐一桌去……”
韩辛地站立在一旁,目睹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心中不由感叹:“这两个家伙,都是人才啊!”
云生恍惚之间,蹒跚走向刚刚刘飞拎出来的酒坛,用力一揭,顿时浓郁醇厚的酒香仿佛化作无形的勾魂使者,悄然触动了在场所有人的心弦。
即便是见多识广的韩辛,也没尝过这般香气四溢的佳酿,饶是初次品尝亦倍感惊喜。
他暗想,这酒绝对不是简简单单的桑葚酒,一定有不为人知的秘法。
“你这个浑小子,还想再喝吗!快给我滚回去!”刘飞愤愤不平地质问道。
云生却不以为意,轻轻挥挥手,表示无所谓:“别生气嘛,来,哥们,咱们一起干一口,大家都敞开心扉些。”
奇怪的是,自从嗅到这股酒香,他整个人变得清醒了许多,言语清晰流畅。
环顾四周,找不到酒杯,干脆直接对着瓶口畅饮起来。三两口下去,云生这才抬起头来,望向韩辛:“嘿,兄弟,看你挺顺眼的!俗话说得好,相识一场便是缘分,来,咱们共饮几杯如何?”
韩辛仍旧稳若泰山般沉默,刘飞也则冷冷注视着云生。
“来嘛,来嘛!耿直点,别丢嘴。”
面对云生的邀请,韩辛选择继续保持沉默。
刘飞眼中则闪过一丝警惕,这要是再喝死一个,那可不得把裤衩子赔掉?
他对韩辛道:“要不韩哥你坐一会儿,我把他送回去?”
韩辛摇摇头:“算了,我还是先回去吧,你先处理好你这个朋友再说。”
云生听见韩辛要走,眉头微皱:“唉,酒嘛,本就是为了欢愉而存在的,何必计较那么多?想开些,人生短暂,我们为何不能纵情于此刻?且让我们共同举杯,享受这份难得的相聚时光吧。古人有云:‘且乐生前一杯酒,何须身后千载名’。还有个姓高的也曾说过:‘人生有酒须当醉,一滴何曾到九泉。’这些都是劝人及时行乐的道理啊!”
他抬起又是几大口灌下,接着道:“我说,他们说的都不行。我一诗首,乃是这我醉梦中所写:
太白斗酒诗百篇,
自我解忧酒逢源。
举樽自问谁人醉,
月下游鱼识我真。
我比太白更胜筹,
杜康若至方知秋。
今宵且尽千杯少,
明朝醒来云海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