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武？会不会有点太晚了。”

申智元皱了皱眉。

“你又怎么忽然想到练武了？”

他刚想要训斥两句，却看见申信玄又开始咳嗽起来。

想到申家新一代，那些整日泡在茶馆酒楼、斗狗遛鸟的少爷。

对比起来，眼前这孩子虽然只是瞎努力，但终究比其他人上进多了。

练武练不出成就来，强身健体总归是可以的嘛。

健身健到最后，总不会折寿，比其他人短命吧？

申智元在心底，宽慰了自己两句，看着儿子苍白的脸色，叹了口气。

“算了，你想练武就好好练。有空多往你二……多往袁教头那边跑一跑，别一个人瞎练。”

他摇摇头转过身，胖胖的背影朝着门外挪去。

走到一半，似乎又想到了什么，扭过头又道。

“你也二十一了，想做什么我不拦你。

穷文富武，买药材也好，打点武师也罢，练武没有钱是做不成的。

回头我给你五万两的银票，你自己看着花吧，心里有数就好。”

说完，他拖着疲惫的身影离开了。

老妈刘语林没走，坐在卧房的床上，抓着申信玄的手。

“你爹他就是心软。”

她长叹一口气。

“他知道，你是被那水猴子案给刺激到了，想要学武自保。

你练武是好事，前些天的日子里，你天天往演武场跑，娘就知道了。

练武没有十年八年，很难出效果，加上你起步晚了些，可能要吃不少苦。

我想着你再过几天，就知难而退了，没想到你依然坚持，还出了这档子事……”

刘语林絮絮叨叨的说着。

有些是这段时间，发生在武陵城的事，还有些是对他的规劝，希望他练武不要心急。

申信玄一一答应了。

老娘刘语林略微心安，也起身走了。

临走时，还给申信玄留了张钱票子，是她存在附近银庄的体己钱。

面值是一万两。

申信玄温言送走老妈之后，重新躺回了床上。

闭上眼，将注意力全都集中在自己的身体。

感受着“气”从两肾涌出，沿着身体的大脉盘旋、运动。

“是气功吗？真是奇妙……”

申信玄睁开眼，鼓了鼓手臂的肌肉。

感知中，一股气流沿着未知经脉，朝着手臂涌动，强化着他的手臂肌肉。

“手上的肌肉，变得更加坚硬，不容易被拉伤了，敏感程度却不降反增。”

申信玄又尝试了一下，将“气”运转到身体的其他部位。

气流运转到哪里，哪里的力量就大增。

这种感觉，在《青虎十八枪》里面描写得很详细。

被视作达成后天之境的标志之一。

——力如神牛。

“按照武人的说法，后天境界有三重标志。

力如神牛，血如铅汞，意如龙虎。

通过内功或是外功，达成任一标志的，便视作与凡人不同，迈入后天门槛了。”

申信玄心中衡量着，他达到了力如神牛的标志，却没有达到血如铅汞、以及意如龙虎。

这样一来，和达成了两重、乃至于三重标志的后天高手交锋。

空以气力耍把式的申信玄，势必要落入下风。

“所以，我现在只能算是初入后天境界而已。”

申信玄心中想着。

淡蓝色的系统面板上，原本的境界一栏也变换文字：

境界：后天初期。

后天初期，大概就是在武陵城数一数二的层面。

即便是在军中，也能仅凭这份实力，就当上个小头目了。

申信玄看着破境系统的界面里，【21/73.1】的命元数值。

剩余命元充足，他有心继续推衍。

然而却被系统告知，材料不足，无法继续推衍。

“应该缺失的不是命元……”

申信玄思考着，这些天里，他也在对系统做着研究。

倘若是命元不足，系统弹出的提示文字，应该是一种由绿到红的渐变颜色。

然而并非如此，提示消息是加粗的黑色字体，应该是某种他完全匮乏的事物。

申信玄回顾自己使用破境系统，推衍出来的圆满二层心法。

发现新的心经里，多出来了不少只有生活在蓝星的人，才会知道的认知。

比如先秦诸子的散文、东西方的哲学思想，还有一些物理学和生物学的常识。

也许，想要把《青虎十八枪》推衍到更高的层面，还需要大量不同层面的认知和见闻。

“这系统似乎并不能让人凭空破境，说到底，还是建立在我自身，对于种种武法的理解上。

然后消耗命元，加速我修行的进度，仅此而已。”

申信玄隐隐有些明白，这破境系统的工作本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