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吃过早饭,颜良、文丑二人整军待发。
河间郡官员出城相送。
骑兵一动,烟尘蔽日,众多官员顿时以长袖捂住口鼻。
“呸!沐猴而冠者终究不懂礼仪。”一位官员咒骂道。
昨日张角在席间对他们这些世家官员根本不待理会,更说什么米贼是因为他们而起,当时他有兵马在外众人不敢相争,此刻见人离去纷纷咒骂。
“据我所知,陆争手下有四大勇将皆使妖术,昨日不过来了两个,这张守中如此大意,必为所败。”
“是极,本欲告知却如此轻视我等,果然乃山野匹夫。”
陈延充耳不闻,陈琳走在身后,闻言却哼道:“摇唇鼓舌,擅生是非,诸公能舌退米贼乎?”
“陈孔璋,你......”
张角虽然不知晓走后发生的事,但也能猜到这些世家不会对他有好印象。
而他也不喜欢这些世家,诚然在稳定王朝势力方面他们有不小的作用,但霍乱天下的源头同样也来源于他们,原本历史当中,在蒙古铁蹄彻底摧毁踏碎中原世家之前,每一次封建王朝的更替都是世家的洗牌,哪怕是黄巢实则也只并未杀尽。
因此,张角并不认为世家是一座搬不动的大山,乱世更好处理,铁骑踏碎便可!
“鄚县方向,杀!”
三千铁骑,疾风军一人双马,掠火军一人三马,总共七千余马匹,驰骋在官道上,想不让人发现都难。
半日后,张角率军来到蛇口关。
此乃河间郡的南北咽喉,前宽后窄,长有七八里,堪称是兵家之险要,陆争向北而逃除了北方有粮仓,便是有此关为屏障。
“主公,此关十分险峻,不利于骑兵作战,若贸然进入恐中米贼奸计,只可引蛇出洞。”田丰建议道。
“元皓何意?”
田丰道:“我军奔袭而来属于疲惫之师,米贼今夜必来劫营,不若提前设下陷阱,斩杀守关大将,到时自可夺关。”
“哈哈,元皓之谋正合我意,传令安营。”
张角便令驻军于关前十里外,用过晚饭,在帐中点起灯火,埋伏一曲人马,其余人等俱都藏在两边密林中。
把守蛇关的乃是陆争麾下四勇将之一的朱工,高有一丈,黑脸虬髯、双目泛红,手持一根狼牙铁棒,甚是凶恶。
朱工站在关上,遥看张角退军十里,咧嘴道:“俞氏兄弟便是被此人所败?呵呵,当真是徒有虚名,今夜俺便去劫营斩了那张角头颅,尔等皆需尽力,敢有避战者老朱我可会好好炮制他!”
副将战战兢兢的答声是。
入夜,蛇口关下大门忽开,只见朱工骑在一头硕大的野猪身上,身后率领五百军卒向张角营地猛冲而来。
“杀!一个不留。”
朱工座下野猪瞬间便撞碎营前的拒马、鹿角等防御工事,身后士兵一起杀出。
而营中军士听见动静,此刻纷纷撒丫子往后逃。
黑夜中不好清点人数,因此朱工也不知对方多少人,见人逃窜便大叫道冲上去。
正在这时,早就已经等候多时的颜良、文丑引军从两侧杀出,喊杀声震天。
“将军,我们中计了!”
副将慌乱道。
朱工却满不在意:“慌什么,雕虫小技耳,万军中俺也能取敌首级。”
“哈哈,杀杀!”
朱工双目红光更甚,手中狼牙棒十分凶悍,加之座下野猪凶猛,便是掠火军的重骑都被他冲散了小阵型。
颜良、文丑二人立即盯上了他,身躯如此壮硕坐骑又与众不同,想不引人注意都难。
“黑厮休得猖狂!”
颜良一刀劈来,朱工驾棒相迎,文丑从侧面刺他,被其一手携住。
‘这厮好大的力气!’二人惊道。
此刻正站在高处观战的张角与田丰也看见了这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