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凡郁渐任务结束返回母星后，唐晓余和他签了终止婚姻合同。

理所当然，他被降职，负责夜间网络防御工作，一朝回到解放前，重回基层，大量时间需要呆在总部机房。

钟姚怀孕后，口味异常的刁，最近要吃溜溜果，这种小果子酸涩无肉，上不得台面，市场上更没有卖，只有老家人结婚时，才在房前屋后栽上一两棵，留着新妇将来怀孕吃。

当年听说民间有这个习俗，凡郁渐也栽了几棵，因为第一年移植没有结果，孟游那时怀孕没有吃到。

凡郁渐特意托人从外地带了些回来，孟游平时特别爱吃酸的，怀孕后一改常态一口吃不下，她一度以为自己怀的是女孩。

一整天了，见钟姚嘟嘟着小嘴，想到孕妇第一婴儿最大的原则，孟游小声的说在第一工作梯队的植物园有几棵，不知今年结没结果。

几人开车一路奔到植物园，在门口被拦住，得知只有孟游可以进园。

她承载着钟姚的口水和众人的期盼，心虚的摸进写着凡郁渐和孟游名字的第二块林子。

因为这多出来的水果林，唐晓余还酸了好一段时间，因为一个男人一生的林木栽种配额是三百，凡郁渐已经用完，所以他和唐晓余结婚后没有种树。

唐晓余明了凡郁渐当初的用意，他在上一段婚姻里的坚定，让她只能虚张声势自欺欺人地拍了老掉牙的婚纱照。

在孟游一边摘一边炫溜溜果的时候，凡郁渐在她背后，靠着一棵果树，看着她，顺手摘了一颗果子放在嘴里，酸到面目全非、张牙舞爪，在孟游回头的一瞬间，他表情管理功能上线，恢复坦然神态。

孟游看着眼前这个留着奇怪胡子的人，吓了一跳，以为遭遇野人，昏暗里仔细再看是凡郁渐。

“你留胡子？”

“嗯。”

“你不是在执行太空任务吗？”

“刚回来。”

“那个，钟姚怀孕了，想吃溜溜果，买不到。”

凡郁渐点点头。

两人一阵沉默。

分别一年，今天第一次说话。

凡郁渐嘴角轻轻挑起，眼里含笑。

“你最近干嘛，要整容逃离母星吗？”

“我？你怎么知道，你监视我的网络痕迹。”孟游疑惑的看着他。

“网络巡逻，偶尔看见你咨询提拉瘦脸、割双眼皮。”

孟游想起那天喝多了，人来疯的要挑战二十件从未做过的事，就胡乱点开网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