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溟还需要张玄黎帮她执行各种计划,利益互相捆绑没法置身事外,只能沉默不语。
张玄黎一阵语塞,明白自己不可能说服霜筠。
毕竟他不可能真的把自己“听”到的那些话复述给她们。
——那样只会让她们认为我的精神已经错乱。
本来吞天教主后人就很难和那些旁门左道的邪修区分开来,真的陷入癫狂也不过是日常操作。
“算啦。我们还是多多欣赏好不容易收获的宝贝吧。”
以霜筠仙子的性格才懒得一直纠结这种没有进展的话题。
她自顾自地从一众杂物中挑出一块印刻着繁复草书的令牌。细细端详过后眸中满是兴奋,颇有一种此次赚到了的味道。
这次九溟倒是罕见地没有认出令牌来源,忍不住好奇道:
“这是什么宝物?”
“我原本也不知道,是独孤文为了炫耀自己受掌门器重才亮出来给我看的。喏。”
霜筠轻声念叨几句咒文,随即捏住令牌轻甩几下。
一座上下分成四层的机关方桌陡然出现在丹炉一旁的空地上。
“这便是神武门开宗立派以来从不外传的秘宝,神武机关案!”
“我当时见独孤文闭口不谈出借此物便知道此物不凡。后来查了宫中典籍才知道那掌门居然如此大方。”
“哎呀。万万没想到这玩意最终还是到了我的手上。这就是命啊。”
——我的手上?
张玄黎忍不住嘴角一抽,强行忍住骂人的冲动。
“既然仙子如此中意,那直接取走即可。何必惺惺作态?”
然而霜筠仙子游戏人间这么多年也没有真正招惹劫数上身,其水平之高又岂是张玄黎能比的?
“这既然是道友所得,自然归道友所有。我至多不过暂时借用罢了。”
言下之意就是:用我是要用的,但这因果劫数自然是谁杀的人谁来承担。
既然已经被彻底拖下水,他也没什么好说的,只能幽幽叹气。
最后还是九溟插入话题缓解了尴尬。
“依我看,这劫数背的不亏。此物就是放在太玄天也同样是不可多得的宝物。恐怕只有天机宫才有这类物件。”
她从储物袋取出此前因挨了血灵战钺一击而几乎裂成两半的油纸伞,小心撑开放置在机关案上。
尽管这东西她也是第一次用,但炼器工具说到底不过是大同小异。
她很快便摸清楚了机关案的几项基本使用方法。手头真气在桌案的各种工具上来回切换,很快便扯出几段灵丝开始缝补油纸伞的破裂之处。
意识到自己这随身携带的最大依仗终于有了修复的可能,九溟难得展颜一笑。
“只要灵丝数量足够,我有把握在结丹后将此宝温养如初。”
霜筠不置可否地轻哼一声。
她目前筑基中期,无论再怎么天赋过人距离九溟的筑基后期也还有好几年功夫,更不用说修为圆满尝试结丹了。
不过她毕竟不是喜欢攀比修为的人,很快注意力便转移到另一物上。
“你这洞府怎的连个沐浴更衣的地方都没有?搞得和关弟子禁闭的监狱一样。”
——玄剑宗弟子来青纵山可不就是发配监狱嘛……